“阿摩，你是何時發現的？”
皇上坐在書案之後似乎很疲憊的一手覆著雙眼，問著蕭摩。
蕭摩冷漠的看著皇上，微垂了下黑眸。
未聽到蕭摩的回答，皇上將手自臉上挪開，然後極是蒼涼的一笑，道，“朕猜應當就是那次蘇絲瓏挖掘牡丹之時！這麼說來阿摩那日出現自救了她也不是湊巧了？”
蕭摩臉上的線條微繃緊著，薄唇一抿，始終不語。
“朕之前一直未再去察看，隻是以為蘇絲瓏一介小宮女沒那個膽發現了你母妃而不聲張，也怪朕過於疏忽。阿摩，你母妃呢？她現在在哪裏？”思及前段時間自己還在那牡丹花前懷念心愛的女子，皇上不由愴然一笑。
聽到皇上還在問堇妃的下落，蕭摩神色一冷，微事著怒氣的道，“皇上，你還未回答臣弟的問題！”
蕭摩突然的發怒，皇上神情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懊悔與深深的自責，直直的望著蕭摩，皇上突地垂下頭，沉默了下去，並未立即的回答蕭摩這話。
蕭摩見此，心中壓仰許久的憤怒與煩躁似決堤而出般，突然的全都爆發成了一聲聲的怒吼，“皇上為什麼不肯回答臣弟的話了？現在臣弟真懷疑這些年來臣弟所看到的那個皇上是否是真的皇上？為什麼？為什麼要將母妃孤零零的掩埋在那牡丹花下，連個棺槨都不不給？皇上又為什麼要將這些事都瞞著臣弟？是不是若臣弟一直沒發現的話，皇上便想瞞著臣弟一生，讓臣弟永遠當個不孝子！生母屍骨淒慘的躺在那，臣弟卻十幾年來沒心沒肺的過著逍遙的日子……”
“夠了！”皇上無法再繼續聽下去的拍桌而起，輕吼了聲硬生生的打斷了蕭摩的話。
隨即一吼過後，皇上又是累極了般，頹然的跌坐了回去，臉上不複往日的王者風采，雙目滿帶著滄桑的看向蕭摩，“阿摩，不要再說了……朕，朕聽著難受！”
蕭摩沉怒的吼道，“皇上難受，難不成臣弟就不難受了嗎？臣弟可以不計較當年皇上囚禁母妃的那些事，臣弟說過了現在臣弟就隻想知道一件事，臣弟的母妃到底是怎麼死的？請皇上回答臣弟！”
“是朕的錯，都是朕的錯……”皇上先是恍神般的重複的呢喃著，待到蕭摩再次的追問之時，皇上才又抬頭看著蕭摩，“在回答這個問題前，阿摩能否先聽朕說一個故事？”
蕭摩沒有出聲，皇上卻逕自的轉頭，看向了另一邊，那個方向正對著當年堇妃寢室的方向。
這一刻，臉上充滿了眷戀之情似乎看上去比以往年輕了些，隻聽皇上沉沉的聲音溫柔的述說了起來。
那是一個浪漫而悲傷的故事！一個屬於當年還隻是蕭瑞與孫堇的故事！
皇上所說的內容基本上便是與堇妃所留下的那信箋中所提的差不多，隻不過因為皇上親口道來，故事的內容更具體詳細了！
蕭摩冷冷的站在房中間，沉默的聽著似在追憶往事的皇上，看著眼前向來為他所敬愛的皇上，蕭摩心慢慢的往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