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應聲下去,落雪低著頭隨墨臨安進屋。
墨臨安一轉身,警惕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落雪知道他在害怕,的確現在的墨師伯在自己麵前就是個半仙,法力不值一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害怕,她反倒蠻開心:“上次飄渺峰比劍,我們見過啊。還記得墨師伯跟家師說,我是個紈絝。”
墨臨安從頭到腳的審視她一遍:“你是……”
“你可以繼續叫我落雪,也可以稱呼我一聲白寧上仙。”落雪兩手一攤,“我無所謂。”
“白寧上仙。原來如此。”墨臨安一下子全部明白了,他徒兒心心念念惦記的原來是白寧在凡塵的一個分身。難怪她有緣分去坐忘峰,難怪她死後便是天雷陣陣,卻是她渡劫歸來。原來冥冥之中,一切都已注定。“從正說,你們要去荊州成親?”
落雪微微頷首:“靖王陽壽將盡,我願意成全他最後的心願,不知道墨師伯願不願意做這個順水人情。”
“離青知道嗎?”
“我剛剛從荊州過來,他應該還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墨臨安料想離青應該還不知道落雪便是白寧,否則上次不會那麼冷漠:“做戲要做全,既然是成親這樣的大事,我跟他,還是一起隨你們去一趟荊州的好。”
落雪聽到宇文的腳步聲,彎腰向墨臨安致謝:“也好!那就有勞墨師伯了。”
“師父,茶水沏好了。”宇文知道師父是故意支開自己,還是選擇了遵從師命,心裏又放心不下落雪,拎了一壺熱茶就急急趕回來。
墨臨安就知道他一定會提前回來,也不為難他再去別處了。看著他退到她身邊,不忘朝她微笑,就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
墨臨安倒了一杯茶,像模像樣的喝了一口,說道:“嗯。我們一道兒去跟離青說一聲,再動身下山。”
宇文一時沒想起,被師父這麼一說,恍然大悟:“是呀!怎麼可以不請師叔呢!那我要帶什麼禮物去好呢?太突然了,什麼都沒準備啊!”
落雪跟墨臨安都無動於衷,宇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心虛的看著兩位。
墨臨安見落雪不說話,想是她不願意去見離青,再解釋一遍緣由。於是拍拍宇文的肩膀說道:“從正啊,我們修道之人,是無所謂的。你要是再準備這個那個的,可能今日就去不了坐忘峰,也到不了荊州了。”
宇文連忙點頭:“師父說的是。弟子都聽師父的。”
一行三人來到坐忘峰,離青剛好在家。
他見到落雪,大為吃驚。他曾親手挖墳,親手埋了她,她怎麼可能活著?
三界之內,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將一個不完整的魂魄做的齊全,那豈不是造物之神?
離青腳步沒動,身子如同風一樣近在咫尺,要看清楚這究竟是誰。
落雪搶先一步跪下,朗聲喊道:“師父。”
這聲音,是落雪,也是白寧。
離青頓時明白了,他千方百計救的徒兒,原來是白寧啊!
難怪秦廣王幾次來找,難怪玉滄海盯著不放,原以為是魂魄不全,遭人惦記,到頭來是白羽上神家的小妹。
白羽是世間唯一的神,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強大,沒有人能知道。若說這世間能有人化腐朽為神奇,非他莫屬。
她,又是他唯一的妹妹,這也就不奇怪了。
不知道她今日,又要玩什麼把戲,戲耍什麼人。
“師弟,有件事,我要單獨跟你談談。”墨臨安叫落雪帶著從正隨便逛逛,不要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