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站在滄海身後，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托著孩子腿，屁股跟著也出來了，是個男嬰。接下來不知道是手，還是腦袋。寧兒盯得緊緊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牡丹已經疼暈過去了，氣息弱的不行。
寧兒瞄了一眼，突然覺得她好可憐。要不，度一點仙氣給她？不看她的顏麵，想想外麵等待的那個朋友，還是救一救比較合適。
她走了過去，伸手搭上她的天靈蓋，準備度一點叫她醒來。
“別碰她。”滄海小聲的講話，應該也是怕被外麵聽到。
“怎麼？”寧兒不懂。
“過來，你的手指小，幫我把孩子掏出來。”
那大人不管了嗎？誰叫自己隻是個幫忙的呢，那就老實本分地去幫忙好了。她看了她一眼，應該也不會那麼快就死掉吧。
當她的手觸摸到嬰兒髒兮兮的皮膚，有點惡心，叫她想吐。看樣子自己對小孩子的喜歡，還是局限在幹淨可愛的小孩子身上。對於剛出生的嬰兒，她隻能小心，再小心。
“別怕，往裏麵一點，再輕輕的拉出來。”
“她會疼嗎？”
“她馬上就會醒過來，爭取等她醒來的時候，把孩子放在她身邊。”
那就不是妖魔。幸好，這孩子不是妖魔。雖然還沒看到他的臉，終究也是一個生靈，不想它一出生就死掉。
她小心地按照滄海的吩咐，掏出來孩子，捧著孩子，不覺笑了出來。
“我把他拿出來了。”
滄海就知道，她一定會開心的。也不著急剪斷臍帶，就去拿準備好的湯藥熏牡丹。照理，她該醒了，可是卻依舊氣息弱的不行。
“怎麼了？”寧兒看滄海臉色不對嗎，剛才還在陪自己傻笑，這一下又神色凝重起來。
不怕大夫生氣，不怕大夫煩躁，隻怕大夫為難。如今滄海這一皺眉，寧兒就擔心是不是牡丹有事。
難道說外麵的閻羅王等的不是這個孩子的命，而是牡丹的魂？
滄海也沒回答寧兒，默默地以手為刃，一道白光劈斷嬰兒的臍帶。“你把孩子洗洗幹淨，拿那邊椅子上的布包起來。”
寧兒點點頭：“哦。”
此時此刻，除了配合，別無他法。
這個孩子在她手裏，不哭不鬧，閉著眼睛，像個皺巴巴的小老頭。
照說，半年時間孕育就算要是凡人，也算早產。擱在仙界慢慢孕育，半年隻能初具人形。居然長得這麼大，難怪牡丹虛弱的不行。
那……經曆這次難產，她還能活下來嗎？
寧兒一邊給孩子洗澡擦身，一邊擔憂。
滄海已經在為牡丹度仙氣了，果然還是需要氣的。看著牡丹蒼白的臉色慢慢有了血色，寧兒抱著孩子，心裏也定了。
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個孩子怎麼不哭？不是新生的孩子都要哭幾聲才算正常嗎？
等滄海收工，寧兒叫他看看。
“沒事。不哭也沒關係，抱去給他爹看一眼吧。東華應該等的很著急了。”
“那牡丹呢？”
“一會兒就會醒來的。”
“你悄悄告訴我，都沒事嗎？”閻羅王還在外麵候著，寧兒豈能安心。
滄海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吩咐另一件事：“出去之後，叫婢女進來，給她換下床褥。滿屋子血氣，難聞。”
寧兒便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她把孩子抱出來給東華看的時候，東華一見到她就問：“牡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