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阿敷轉頭,身後的大牛慘叫一聲奪門而逃。阿敷的目光落在身後不遠處那團發著白光的東西上,“真的是啊……”
阿敷卻是喜上眉梢,幾步走到近前,“真的是我帶在身上的急救箱啊。”阿敷沒想到這個跟著自己在非洲摸爬滾打的夥伴,竟然陪著自己一起又來到了東漢。隻是——軍綠色的急救箱外殼上蹲著一頭小東西,瞪著琥珀色圓眼睛,呲著牙,似乎想努力裝出一副凶狠的樣子。
阿敷光顧著欣喜,隻將那小東西當做不知從何處鑽進來的小貓小狗,伸手提起它的後勃頸,順手趕到了一邊。
摸著那有些磨損的棱角,似乎能感覺到那被驕陽烤熱的熟悉的溫度,正迫不及待想打開看看,卻聽旁邊“嗷嗚”的一聲。
“大膽凡人,你——你——竟敢對本尊如此放肆!”
這語氣怎麼這麼熟呢,阿敷回過神,以為能看到白無常那張臭屁的臉,卻隻對著一片虛空,微微皺起了眉。
“咳咳——往下看!”
阿敷真的就依言往下看去,卻見地上趴著的不正是剛才被自己拎到一邊兒的小東西麼。
“你——你——那是什麼眼神!竟敢用那樣的眼神看本尊!”那小東西又呲起了牙,後腿蹬地,一副要撲上來的模樣嚇唬阿敷。
這小東西卻不過尺罷長,渾身的毛皮很是雪白,像頭小豹子,那眼睛滴溜溜的,更顯得分外可愛。“誒?”阿敷倒是沒有被它的樣子嚇到,卻是很是吃驚它竟然會說話。目光落到它蹬地的後腿上,“受傷了?”那皮毛鮮血淋漓,剛剛它蜷著,阿敷並未注意到。
那小東西卻也是吃了一驚,“你——你竟然能看到我的真身?”頭扭著看向自己的身體,又衝阿敷道,“難道,你就是那有靈眸的丫頭?”
阿敷皺眉,若是在以前,作為無神論者的她,真的會吃驚得下巴掉下來。這個長得像雪豹的小家夥竟然會說話,還一副拽拽的樣子,類似人的神態。但——死過了一次,阿敷真的是淡定了很多,雖然也很驚訝,但卻並不害怕。
“喂喂——你幹什麼!你敢對本尊動手動腳!”
阿敷伸手將那小家夥抱起,想要仔細查看下它的傷勢,卻不料這小東西掙紮著仿佛阿敷要非禮它一般。
隻是,這點小問題怎麼能難住當年的維和部隊軍醫呢。當初在維和部隊,不交火時,她們也會為當地居民免費診病送藥。因為語言不通,很多當地人誤解她們,以為她們是拿當地人做實驗的惡魔。給當地人做手術卻仿佛要殺他們一般,倒是練就了阿敷與病人周旋的本領。
阿敷一手將那小東西摁在貢桌上,一手輕車熟路地在急救箱裏摸出了消毒酒精和止血繃帶,“嗯,雖然有骨折,但是並不嚴重。”手指輕輕在傷處摸了摸,說道。
雖然阿敷手法已經很輕,但是還是惹的那小東西一陣煩躁,扭頭就要咬阿敷按在它傷口上的手,卻被阿敷靈巧地躲開。
“雖然我不是獸醫,但是你也得相信我,我給你消消毒,包紮好了,就不會再流血了。”阿敷耐心地,似在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她在南非救助患兒時養成的習慣,雖然對方不一定聽得懂,但她這樣鼓勵式的微笑一般都會讓患兒情緒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