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嗬嗬嗬,好了,天色不早,咱家也該回去了,芊芊也好好休息吧,明日孫姑姑就來陪你練舞。”說完,張衡便走了。
屋裏隻剩下莫芊芊和孫姑姑,氣氛忽然有點怪異。孫姑姑自先才就癡癡地看著莫芊芊,此時還在看著她,嘴唇微張似有話要說。莫芊芊也不急,麵色平淡,任由她打量。過了許久,才對孫姑姑說道:“姑姑可有話要與我說?”
孫姑姑突然回神,眼角有淚溢出,忙用手去擦:“不,不,沒有,奴婢失禮了,姑娘莫怪,天色不早,姑娘歇息吧,明日一早奴婢便來陪姑娘練舞。”說完,輕輕福了一禮,轉身退出,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莫芊芊,似有萬種說不出的情緒。
莫芊芊回以微微一笑。這孫姑姑見到她就表現出這樣的情緒,一定與她娘有關,不過,凡事急不得,要慢慢來,此刻不是與孫姑姑套話的時候。
認識了一個孫姑姑,對莫芊芊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收獲,所以她今晚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又看了會書,便準備上床睡覺。正要熄燈時,一個黑影突然從窗子閃了進來,動作快得來不及看清他是怎麼進來的,而且沒有一點聲音。一看便知此人武功不凡。
莫芊芊定睛一看,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外罩黑色披風的蒙麵人站在她的麵前,離她有十步之遙。身形倒與秦子言有幾分相似,不過氣息完全不同。秦子言時刻都散發著一股溫潤的氣息,但這個人,一身的冰冷,更或者說是殺伐之氣。
黑衣人自進來就沒有說話,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用一種特別的眼神看著她。之所以說是特別,因為莫芊芊說不好那眼神想表達一種什麼樣的意思。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看到了一種深深的思念。
“閣下夜半入我閨房,難道就是為了這樣看著我?”莫芊芊表現落落大方,毫無懼意。
黑衣人渾身一震,挑了挑眉毛。這才是他日思夜念的那個姑娘,那個特別的姑娘。再聽到她的聲音,真好。嗬嗬,這丫頭果真是與眾不同,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這麼鎮定自若,如果是其她女子,恐怕此刻不是嚇得暈過去,就是哭喊著“救命”了。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不怕我傷害你?”黑衣人居然笑了。
“切!”莫芊芊翻了個白眼兒,很輕視的樣子。她就差沒說,怕你傷害我?你知不知道我的保鏢是誰啊,有本事你傷害我試試,隻要我拿出兔毛輕喚三聲,立刻就會有一隻修煉了五百年的“大妖”來收拾你。
嗬嗬嗬……,黑衣人看著她那副輕蔑的樣子,低低地笑了起來。
莫芊芊怒了:“笑什麼?找我有事嗎,有事快說,不說就快滾!或者你不是來找我的,而是一個刺客,不小心迷路了?那我告訴你,這是儲秀宮,秀女住的地方,大人物們住的地方得往東邊去找,別在這防礙我休息!”其實她之所以這麼得瑟,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從黑衣人的身上,感覺不到一點想傷害她的意思。
黑衣人的笑眉一頓,這姑娘,說話還這麼辣。好吧,不能計較,誰讓自己這麼沒用,見了她就一點脾氣都發不起來呢。在莫芊芊的注視下,慢慢地將蒙在臉上的黑布退至脖子上,露出了他那張英俊得無與倫比的笑顏。
“是你!”莫芊芊驚得差點栽個跟頭,怎麼也想不到,半夜來找她的居然是齊傲,那個無恥的家夥。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牙齒裏擠出一絲恨恨。
看著莫芊芊不善的表情,齊傲突然又有些手足無措,這丫頭明顯還在記恨以前的事,真怕她下一刻就爆發,將他給趕出去。不過就算她打死他,他也不走,再不想放手了,因為之前自己草率,弄錯了人,她差一點嫁就給了別人,想想都後怕,如果她與流風的婚事沒有失敗,他會因此後悔一生,甚至死去。
“咳咳。”齊傲幹咳兩聲,緩解了一下尷尬,轉頭看見桌子上的曲譜,挑了挑眉頭說道:“你要練東風桃花?”
典型的沒話找話說,莫芊芊翻了個白眼兒,剛想下逐客令,轉念一想,這齊傲當年是隨著他母親去的七星寨,在七星寨也住了兩年,想必是見過她娘的,不如跟他聊上一聊,看能否從他這裏得到一些信息,於是刻意放緩了語調:“對啊,要在國誕宮宴上跳的。”
“哦?今年秀女們不跳百花舞了?”齊傲若有所思。這東風桃花可是許多年不曾有人跳過了,張衡今年突然安排這支舞,難道有什麼目的?難道他不知道這支舞對皇帝意味著什麼嗎?
“不跳百花舞了,今年張總管特意安排了東風桃花舞,屬意我做領舞,聽說這東風桃花,曾經有個叫楚雲兒的女子跳得出神入化,無人能及,可惜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了。”
“是很可惜。”想起當年那個驚才豔豔的女子,齊傲有些惆悵。那時候,他隻有六七歲,親眼見過她跳東風桃花,可謂驚豔天下無人及。那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子,當年他與母親初入山寨,得了她許多照顧。可是,母親被送去孟古,也與她有點關係。
“你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