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我不是有意要瞞你，隻是這樣東西太特別了，你提前知道了可能會對你不利，我是為你好。”
莫芊芊點點頭，表示理解，她對秦子言還是十分信任的。
站在儲秀宮外大柳樹下的齊傲，聽著莫芊芊與秦子言的談話，臉色相當難看，黑得比鍋底還要墨上幾分，冷得比三九天的冰棱還要寒上千倍，胸膛不住地起伏，十指關節攥得哢哢作響，果真是氣炸連肝肺挫碎口中牙。
“莫芊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死女人，本王的真心都讓你拿去喂狗了麼？……你無情，就別怪本王心狠！”
“秦子言，本王倒要看看你拿什麼過本王這一關？！”
“哼！”
大手一揮，一身戾氣傾泄而出。
哢嚓！碗口粗細的大柳樹應聲而斷。
“什麼聲音？”附近的侍衛聽見響聲迅速向這邊跑來。
齊傲劍眉一皺，看一眼侍衛方向，而後飛離地麵，急速掠去。
侍衛們跑到近前，隻見一棵齊茬而斷的大柳樹躺倒在地，卻不見任何人影，連腳印都沒有，麵麵相覷。
接下來的日子，莫芊芊老老實實地去雲韶坊練舞，不敢再有任何舉動。隻是心中總是忐忑不安，很害怕麵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齊傲，秦子言，一個表麵冷若冰霜，一個看似溫潤如玉，但莫芊芊知道，他們都是猛虎，出手時都一樣地狠辣，不給敵人留一絲餘地。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實在不忍看到。她開始後悔為什麼那晚經不住秦子言的遊說，而答應了他的要求，齊傲是何許人，豈能善罷甘休？
相比於齊傲，她的確更信任秦子言，也更願意親近秦子言，所以不想秦子言受到一點傷害。但是齊傲，雖然不喜歡他，甚至根本不願意跟他有任何瓜葛，現在無奈地與他合作也是暫時性的選擇，但是她真的一點也不願意他受傷，十六年前那個寒冷的春夜，他為她裹一次被子，注定了是她的恩人，雖然以救命之恩還了他的情，但也注定了一生都不願意傷害他。
從她自身來講，她更願意選擇秦子言，因為他給她的保障更多，她將來更容易獲得自由。而齊傲，總讓她看不見底，任何事似乎都掌控在他的手裏，她隻有無奈接受的份兒。依如之前變成合作關係，後來又答應進他的傲王府，每一步他都已經布好了棋，隻等她來落子。這樣的事情很可怕，與她追求的自由相差很遠。所以，就算是假成婚，她依然願意選擇秦子言。
思來想去，她決定賭上一把，既然她無法左右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那就順其自然一些。難道她不答應他們任何一個，他們就不爭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如此想來，她倒也不覺得心理負擔有多麼重了。
很奇怪的是，自那晚分別後，齊傲再沒有來找過她，而有兩次遠遠地望見了她，他也是冷冷一眼就轉身離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很生氣。
難道他知道了她與秦子言的事？
每次想到這件事，她都會忐忑不安好一陣，最後隻能拚命地安慰自己，要冷靜，要鎮定，一切順其自然。
秦子言也沒有再來找過她，她知道他一定是在布署求娶的事情。
白止更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召喚也不出來了，她真懷疑是不是上次在鳳儀宮房頂，齊傲的突然出現真將他燒焦了。
不管怎麼樣，任何事情都不受她的控製，多想也無益，隻好拋棄一切雜念乖乖地練舞。她的舞技真的是越來越好，越來越迷人，如意姑姑每天都誇上無數遍，其她秀女雖嫉妒但也不得不佩服，李如凝更是羨慕嫉妒恨。
離國誕宮宴還有三日時，一切都井井有序地進行，東風桃花舞秀女們也已練得熟練無比，隻等待三日後決定命運那一刻的到來。莫芊芊以為自己也會如此，平靜地等到她最不願意麵對的那一刻，卻不曾想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入夜時分，多日不曾來儲秀宮的張衡居然來了，而且來得相當低調，隻身一人，還一副小心翼翼怕人發現的樣子。
“芊芊啊，趕快收拾打扮一番，隨咱家走吧。”張衡笑意盈盈。
“張總管，要帶芊芊去哪兒啊？”莫芊芊警惕起來，張衡是個笑麵虎，誰知他的笑裏是不是藏了一把刀呢。
“嗬嗬，芊芊啊，你的好日子來了，今晚皇上要召見你，快收拾一下隨咱家前去甘露殿候著，皇上正在禦書房裏與幾位大臣商議國事，稍後便到。”
“甘露殿？”莫芊芊暗吸一口涼氣，這甘露殿可是皇上的寢宮，齊茂公在那裏召見她，難道是……
“張總管，國誕宮宴在即，皇上為何要提前召見我，這於禮不合啊？”
“哎……，秀女進了宮那就是皇上的人，皇上何時召見自有聖意，我等不該妄自揣測，隻管奉旨行事便是。”
莫芊芊暗暗罵了張衡幾遍，知道從這個老狐狸嘴裏套不出什麼話來。想來也能猜個七八分，她本來就是張衡經過千挑萬選出來獻給皇上的，張衡肯定在皇上麵前多有美言，而且之前齊傲、秦子言、孟擎宇三人又在雲韶坊裏上演了那段戲碼，這齊茂公肯定對她好奇得很，提前召見一睹芳容也在情理之中。做得這麼神秘，也無非是顧及那三個不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