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龍對雄獅,無論誰勝誰負,破壞性定是相當之大的,方圓十裏內的樹木恐怕皆不能幸免。迎來新的一春怕是再無緣吐一次新芽,就要隨著這場惡戰化為灰燼。
“齊傲,倘若我活著,我定不會放棄芊兒,但如果我死了,請你好好照顧她。”秦子言說出最後的願望。
“……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會好生照顧,不必你操心。”齊傲沒有說如果自己不幸會怎樣,一是他有必勝的信念,再者他無論何時都不會將莫芊芊讓給秦子言,生他會牢牢地將她捆在身邊,如果死他會帶著她一起走。既然她接受了他,那就容不得她反悔,她生是他的人,死也要是他的鬼!在愛情上,他就是這麼霸道!
二人再無話可說,皆運足人力,蓄勢待發。
“你們住手!”莫芊芊終於跑到近前,怕他們還不聽她的話,情急之下揀了一根尖樹枝抵在脖子上,“你們若再不停手,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麵前!我說到做到!”
秦子言是她非常看重的朋友,自然不希望他有事。齊傲是她最親密的人,雖然現在決定離開他,但也決計不願意他有事。
兩個為愛而殺紅了眼的男人,此時皆是渾身一震,冷風吹來,都清醒了不少。他們都忘了,她是特別的姑娘,就算勝了這一場戰鬥,也定會輸了她。她可能選擇任何一個勝利者,反而會終生懷念那個逝去的人。
二人紛紛解去一身殺氣,收了內力,世界再一次靜止。
“芊兒,把手放下來。”齊傲轉身走向莫芊芊。
“你別過來!”莫芊芊退後兩步,手依然死死地抵在脖子上,她的確用了力度,樹枝伸進肉裏,擠出了一個深深的坑。
“芊兒,你快放手,秦大哥一時衝動,不會再打了。”秦子言亦上前幾步。
“秦大哥,你走吧。”莫芊芊了解齊傲的性子,此時唯有支走秦子言方能讓事態暫時平息。
“我們一起走。”秦子言自然不願意將莫芊芊留下。
“秦子言!”齊傲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再次燃起。
“齊傲,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想離開傲王府也是我自己的決定,與秦大哥無關,你放他走!”莫芊芊搶在齊傲動手之前說。
齊傲硬生生地收回拳頭,氣得肩膀一起一伏,心中有艱澀的痛意劃過,她在擔心他傷了秦子言!心中怒火無處發泄,轉身劈斷了身後的一棵枯樹。
“芊兒,我不能丟下你!”看齊傲如此凶狠的模樣,秦子言無論如何也不放心將莫芊芊留下。
“秦大哥,你對芊芊的好芊芊銘記在心,但時至此時此刻,我依然是傲王妃,不能跟你走。”
“……”秦子言無言以對,沒有錯,不論婚約是真是假,她是世人皆知的傲王妃,他若就這樣帶她走,齊傲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永生永世追殺。
“秦大哥,你快走吧。”莫芊芊催促。
“……可是你?”秦子言還在遲疑。
“我不會有事的,我自己的事會自己解決。”
“……好,我等你的消息。”秦子言無奈地看了莫芊芊一眼,又轉頭看向齊傲,“齊傲,你若是男人,就別難為她。”
本就怒不可抑的齊傲,聽了此話怒極反笑:“哼,秦子言,你還真會充當大尾巴狼,如何待妻那是本王的私事,與你何幹,識趣的就趕緊滾!”
“……”秦子言吃癟,但也無可奈何,深深看了莫芊芊一眼,轉身離去。
隻剩下兩個人的世界,依然沉靜,誰也不願意開口說第一句話。他有氣,她也有怨。
“我們回家吧。”許久之後,終是齊傲先開了口。在他和她之間,主動邁出第一步的永遠是他。她無情,她冷漠,她沒有安全感,他一直都知道。好吧,他不再計較,不再勉強,不再奢求。
“齊傲,既然你已經厭棄於我,何不放我走?你們男人的麵子就那麼重要嗎?容不得一個脆弱的女人去選擇一份可憐的自由和自尊嗎?”莫芊芊的語氣也很平淡,平淡中夾雜著點點哀傷。
“麵子?你認為我這麼做是為了麵子?”齊傲又氣又悲,他拚命要留下她,她居然認為是為了麵子!
“不是嗎?一個你已經厭煩的女人,卻不肯放他走,不是為了所謂的男人的麵子嗎?”在這個時代,有錢有勢的男人輕易是不會休妻的,不喜歡了就養在後院,照樣再納妾再結新歡。
“莫芊芊,你還真是聰明!”齊傲氣得語氣都有些顫抖,“那本王告訴你,本王的麵子很值錢,容不得任何人來踐踏,秦子言不行,你更不行!”
“齊傲,當初我們是有約定的,什麼都是假的,我想離開時你要依諾給我休書。”莫芊芊一直都很平淡。受過傷的心,再一次麵臨分離的時候,多了很多心理準備。痛不算什麼,看淡就好。
“嗬嗬,是嗎?你記得這麼清楚,什麼都是假的,那我麼這段時間的親密相處也是假的?!你告訴我,這一段時間我們算什麼?”齊傲氣得牙齒都在相互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