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手下戰戰兢兢地答應了,童信文也就匆匆地離開了,“我今天有個工程要競標,現場的事,就全部委托給 趙經理了。”
趙克定淡淡地笑道:“沒事沒事,童總去忙吧。”
數十台挖掘機順著絲瓜山的東邊開始作業,很快,一個碩大的作業麵被開挖了出來,“啊,有骨頭,這麼多骨 頭,有頭蓋,是人骨頭,”一個司機掘開地麵兩米的位置,突然驚聲地叫了起來。
“是啊,怎麼有這麼多骨頭呀,”他身邊的兩台挖機司機也停了下來,“趕緊去買鞭炮,晦氣,太晦氣了。”
不一會兒,幾名司機買來了一稻籮鞭炮,啪啪地在那裏炸了,鞭炮的轟鳴聲引來了趙克定,他臉色陰沉地問道 :“怎麼了?”
“趙經理,有死屍,我們這是驅邪呢,對了,這個鞭炮的費用可要歸你啊,一共500多塊呢,”發現人骨的司 機立即說道。
“好,行,沒問題,這樣,你們再退後兩米,”趙克定很不高興地說著,他走到了人骨現場,看了看人骨之後 ,他拿起了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趙景明。
“哦,那好,很好。這樣,你馬上聯係保安公司,在他們那裏請20名保安,負責保護現場,不要出了岔子,我 想,應該快了,”趙景明急急地說道。
絲瓜山的施工現場發現人骨,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司機打電話告訴了童信文。童信文說了聲知道了,你們明天暫 停一天,我來安排。
第二天一早,趙克定帶著20名保安來到現場,卻連一台挖掘機的影子也沒看到。“童總,你搞什麼名堂,怎麼 沒有機器了?”趙克定撥通了童信文的電話之後,很是不滿。
“哦,我在臨江那裏有個工程,需要挖一個作業麵,今天結束,明天一早,我把挖機全部給你派過去,我的作 業麵弄好了,才能收下你的土方,工程的事,不是你急就能急起來的,”童信文耐心地解釋道。
“好吧好吧,你明天盡快恢複施工,我們要趕進度,”趙克定說著,悻悻地向保安揮了揮手,“今天先散了吧 ,明天正式上班。”從合同簽定,以及前期繳納的保證金,早已把趙景明吞下高邦銀搶來的黃金和從高大林手 中敲詐來的幾十萬全部押了進去,就連趙克定父母手中的工資積蓄,也悉數填進了這個合同裏。那個史密斯不 過是趙克定大學時代的一個外教,所謂的香港公司,也不過是一個皮包公司,趙克定現在能省則省了。
趙克定前腳剛剛離開現場,葉逢春帶著刑警小王後腳就到了,他坐在一輛普桑車裏,不動聲色地繞著絲瓜山轉 了一圈。
“葉政委,林明媚和她的舅舅胡為旺有矛盾?”小王始終不明白城南新區公安分局那頁通報是什麼意思,他奉 命去檔案到叫林明媚進局長辦公室談話,那個張菊花卻遞過一張紙來,“在那個林大學生桌上發現的,她不屑 於和我這個老太婆在一起上班呢,她舅舅又升官了,”張菊花不陰不陽地說道。
小王拿過那張紙一看,竟是辭職信。這讓他丈八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你別問這麼多了,我有種預感,要出大事。”葉逢春淡淡地說道。
“大事,什麼大事?”小王更加驚異。
“冤獄,一重一重的冤獄,有因就有果,有果必有因,不是人心險,哪有惡相生?”葉逢春苦澀地笑了。
“政委,你,你怎麼像是個出家人了?咦,你看?”順著小王的手指方向,葉逢春看到了五個青壯勞力拿著幾 個蛇皮袋,迅速地走進了絲瓜山東邊的作業麵。
“快,把車繞到那邊,”葉逢春指示道。小王立即踩下油門,車急速地駛到了山東邊,兩個壯勞力一人扶著鐵 鑽,另一個則掄起了大錘,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鑽子鑽進山體裏,倆人這才把鑽子拔了出來,旁邊又走過去 一人,往眼裏填著什麼,小王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兩個拿著蛇皮袋的人開始放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