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
街道上幾個年輕人正怒火衝天的吵著,說著便動起了手,一個小夥衝著同伴遞了個眼神,狠戾的笑了笑,抽出了腰間的柯爾特。
耳邊似乎有人憤慨激揚的吼著,還有巨大的響聲,聽不清...
陳遇盯著地麵,眼前一陣陣眩暈,七彩的、黑白的交替閃現在眼前,惡心的指令從大腦傳入胃裏,胃熟練的‘打開’咽喉,將一灘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踹了出去。
“嘔——”
陳遇剛吐出去,嘈雜的聲音猛地進攻耳膜,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適應了末世的身體早早的衝到一輛車後。
幾個同樣躲著的青年們向他怒目而視:這小子站在路邊愣了一會突然跑到自己頭上大吐特吐是幾個意思?
“騷...嘔...瑞。”
陳遇驚詫之餘表示十分抱歉,抬頭看見那群槍戰的人轉頭看著自己,猛地往下一躲,手上的蔬菜硬生生在中途轉了個彎才沒有砸在幾個五顏六色的腦袋上。
有暴脾氣的已經舉起了拳頭。
“fuck!!!”
一名武裝齊全的壯漢一腳踹開了警署的大門,帶著隊友惡狠狠的看著在門口鬧事的一群小崽子,手中的突擊步槍衝著他們腳下掃去。
一場槍戰和一場即將開始的群架就這麼結束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掃了一眼陳遇的外貌及被當作證物的蔬菜,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肯定是個小莎士比亞。
陳遇老實巴交的給外國小夥道歉並賠償,哦不對,他才是外國人。
十幾分鍾後帶著自己的菜快速回到公寓,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看見了四五個陌生又熟悉的臉孔。
“愣什麼神,快進來,外麵多冷。”
陳遇將菜放下,張開手想去擁抱他們。
抱了個寂寞。
如狼似虎的年輕人們掠過他衝向了地上的瓜,“嘿嘿,就老陳最晚,我可是早早的買好了牛肉,芹菜炒肉,老陳你看咋樣?”,“上帝為什麼不給我巫術,陳每次挑的西瓜都是甜的”...
老陳木著臉不怎麼樣。
陳遇帶著不為人知的哀怨淒苦進了廚房,沒人得知他從末世裏走一遭,和他們說估計三個老外都隻能豎著耳朵艱難的理解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剩下的兩個應該第一時間衝進實驗室手撕器材。
他們都是加州理工大學的準畢業生,都是被陳遇手藝所折服的同學。
陳遇看著新鮮的蔬菜和各種切好的肉類,眼眶微微濕潤,仰頭將情緒都壓下,開始起鍋燒油。
客廳嗑瓜子的李衷睥睨了一下旁邊隻知道吃白食的,“看看,老陳被感動的都要落淚了,你們精心布置的驚喜老陳壓根沒看見。”
維肯,死也不幹警察政客的警三代,手疾眼快的搶了旁邊理尼剝好的瓜子仁,“我家裏人告訴我最近要少出門,那些收了醫療公司錢的政客說不準又同意什麼條例了,外麵的人和吃了興奮劑一樣,鬧事的增加了三成,所以送槍才是最有用的。”
眾人快速把果盤往旁邊一扒拉,留了一塊沙發供兩人打架,理尼拳頭捏了又捏,還是沒忍住火爆的脾氣。
兩米高的壯漢和一米八的瘦子,以及無數次的戰況,旁觀者甚至都懶得給個眼神,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心不在焉的談論實驗,口水咽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