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穎穿著白色的長裙,來到我身後,笑著問我,“阿澈,那是你哥的女朋友是嗎?”
我輕輕“嗯”了一聲。明明知道,還問,她就不嫌心疼?
夏穎還是笑,千卉就跳出來,“別笑了,當心笑抽風了。”她也是心疼她,關鍵時候她還是守在朋友身邊的。
午飯時間很熱鬧,其樂融融。我還是更關心我的葉茗惠媽媽,最近皮膚色好了很多,紅光滿麵。
臉眼角都出現了笑紋。她對夏穎和千卉說謝謝,謝謝做我的好朋友,陪伴我成長。希望以後我們三個人繼續這樣要好,以後常來玩。
下午三點半我們去了修建竣工的人工河堤,撐著百事可樂的宣傳大傘擋著烈焰般的太陽,墊張報紙坐在被曬得滾燙的石階上,我們三個人平排將雙腳泡在不是很清澈的河水裏,加上葉茗惠媽媽和桑靜坐在比我們高一些的石階上,人人手裏麵拿著把扇子或者臨時做的扇子,看河中間科正明,舅舅,科科和葉南光著上半身自由的遊泳比賽。
這個時候來人工河遊泳的鄰裏村民大人小孩都很多。還有些小孩子自顧自的加入他們的比賽隊伍裏麵。
河堤一頭吹著陣陣的熱風,這樣簡單的世俗的畫麵,我回頭在葉茗惠媽媽眼睛裏麵看見飛進去的沙子,她紅著眼,情緒隱忍的激動。
在科正明未來這個家之前,我隻是跟著葉南來過這條河。那個時候的這條河,還是一條隻有四米左右寬的村民自己挖掘的小河溝,每天流著從城裏的排汙物,還有沿河的村民自己倒得垃圾什麼的,農民地理需要的灌溉物大糞桶的清洗...隻有在這樣夏季,漲水的時候,葉南才會偷偷帶著我來河麵漲水變寬的邊緣,看他饒有興趣的捉小魚小蝦。
後來,小學快畢業了,政府將這條小河也劃入規劃區,開始,有挖土機不停的挖掘出河道,在還沒有正式挖通的時候,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別的小孩躲在兩邊高song的土堆後麵,分成兩撥,玩泥巴戰。
那個時候我羨慕的眼神,還有失望的眼神反複出現。那個時候,我還是我還大聲的叫葉南,“哥。”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做他的小尾巴。
可是,那些小孩是不會讓我跟他們玩的。那一雙雙嫌棄的眼睛,我到現在還刻骨的記著。
葉南成了我的幼年全部的記憶,是溫暖的,也是嫌惡的。那樣的情況,直到初中了,沒有那麼多人知道我那“父不詳”的身世了,再加上大概都長大了一些,那一切對我的“嫌棄”才收了風。葉南跑了,遇見科科,飄飄,飛翔,是那個時候我感覺幸福的想哭的事。
為了這些事,葉茗惠媽媽沒少難過。
我管不了這個世界有多麼的寬廣遼闊,隻知道,在我的小小世界裏麵,現在眼前的他們,還有飛翔和飄飄,就是我的全部天堂。
突然桑靜驚呼,“阿南贏了!耶!”坐在世界上的桑靜幾乎直接蹦起來。
我才從點滴的回憶裏麵回過神來。葉南正在跟科正明和舅舅擊掌。科科則往邊上走過來朝這邊。漸漸浮出水麵的白淨的肌膚在陽光下鍍上一層暖黃色的光,停留在上麵的水珠隨著科科身體的移動在陽光下折射著五光的色彩,濕漉漉的頭發柔軟的隨意的貼著他的額頭。比起,剛回來的時候,他似乎特意續著頭發的生長。至少十厘米。
夏穎和千卉羞澀的轉了頭不去看科科瘦瘦的身材。我從身後早準備好的袋子裏拿出他的毛巾遞給他。“帥呆了!”
科科淡淡的笑,露出左邊小小的酒窩。“要不要也下去玩玩?”
我連忙搖頭,“不了不了,我怕水!”
我怕水,隻是喜歡站在水邊看“大江東去浪淘淨”的感覺。曾經,漲水了後,葉南將我背到了河水中間的位置,我趴在葉南背上往下看,隻覺得雙眼暈眩得腦袋昏掉了。看到的,似乎不是水在往一個方向流動,而是我們站的腳下的那方踩的地在往與水流相反的方向移動。
心裏產生與大自然相抵觸的害怕,我直接暈了過去。
明明這樣正常的坐在河邊什麼感覺也沒有,卻是心理作用,畏懼大自然的力量。
這樣看來,我還是做到了一個順其自然的人,不是嗎?
科科站在水中對我溫柔的笑,坐在我旁邊的千卉抓著我的手臂有些緊的疼了。我清醒,直接把千卉推向她,“哈哈,你們玩吧!因為千卉穿的是褲子,要麼穎,你也來一個?”說完我對夏穎伸出魔爪壞壞的笑。
葉茗惠媽媽坐在上麵對我們說,“去玩吧,開心就好。”
夏穎無奈的笑,“葉茗惠媽媽我穿的是裙子啦,不方便。算了,我就在這裏陪你吧。”說完露出她招牌的可愛笑,直接站起身兩步走到葉茗惠媽媽身邊挨著坐下,衝我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