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美人苦笑,良久,抬頭:“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何清君扯一下嘴唇:“除了相信我,你也無路可走。你我素不相識,我既不會害你,也不會幫你,如今不過是為了共同的敵人而已。”
餘美人點頭,她說得確有道理。
“我還不知女俠貴姓?”
“我姓錢。”
“錢姐姐。”餘美人當即稱她為姐:“因為恨極四王爺,平時我並不太關心府裏的事,但是我卻知道,五王爺時常來府裏,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以四王爺的心智,想不出那般天衣無縫的栽贓計劃……總覺得必跟五王爺脫不了幹係。”
何清君怔住:“五王爺麼?”回想她進宮第二日見到諸王,四王爺似乎很怕五王爺令狐簫啊。
“餘小姐,此事,拜托你多留意,還有,幫我查查四王爺可曾藏起一支玉簪。”她將玉簪模樣詳細描述一遍:“我得走了。”
語畢,她輕輕將窗戶開一條縫,瞅準院內無人之時,開窗縱出,隻留下餘美人呆立窗前,仿似剛才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何清君從四王府出來,看看天色,已近晌午,便打算找個酒樓隨便吃點東西再去四王府瞧瞧。
她將侍衛服脫了,在附近找堆亂石,將侍衛服埋於石下,以便以後再用。然後穿過兩條街,進了這條街上唯一的一家酒樓。
店小二熱情引她來到一張空桌:“客官,吃點什麼。”
“四兩牛肉,兩個清淡小菜,兩個饅頭。”
“好來。”店小二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向後廚吆喝著菜名。
“是清君嗎?”白逸揚的聲音從西南角傳出。
何清君皺眉,怎麼又遇上他?卻見白逸揚已經提著酒壺跌跌撞撞地向她走來。
“什麼清君濁君,不認識。”她故意變換聲音,此刻她戴著人皮麵具,就給他個死不認帳,他又能如何?
白逸揚腳步有些虛浮,似乎被人不小心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倒向她旁邊的凳子,酒壺摔碎在地。
旁邊桌上那人惡聲惡氣罵道:“走路不長眼啊!”
何清君挑眉,這個小蟊賊手腳好快,她睨那人一眼,冷冷警告:“得了便宜,就不要再罵人了。”
那人原本見她是女子,本欲給她點顏色瞧瞧,卻一眼瞥見她放在桌上的短劍,又見她眸光淩厲,知道必是個厲害角色,當即軟下,哼哼著招呼同伴喝酒。
“我剛剛聽到清君的聲音了,清君——”白逸揚艱難扶著長凳爬向她麵前的桌子:“清君,清君……”
何清君掩鼻,好大的酒氣,剛下朝就來喝成這樣?
“為什麼不是清君?清君,你為何這般狠心,你是為他才離開我的麼……你棄我如敝衣,我卻無法割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