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結發於月老前(4)(1 / 2)

何清君左右無事,便玩弄著玉笛,轉了個話題:“對了,千歲大老爺,你真夠惡劣的,竟故意教紀芙轉交罰銀……嘿嘿,紀芙心裏該作何感想呢?你說紀芙將罰銀給屬下時,會不會羞愧得蒙住臉呢?”

令狐薄也未抬頭,目光仍在書上,輕描淡寫地道:“你不就是喜歡這種讓他們在心理上倍受煎熬折磨的感覺嗎?容易之極,本王便讓你享受這種過程。”

何清君輕笑,這種方式確實很有快意之感,白逸揚親自看著他寧願背棄盟誓、寧願與他情深義重的妻子傷心欲絕也要娶回來的女人,慢慢在他麵前露出真麵目,那種滋味定是煎熬與悔恨同存的……想來比她當初的傷心之痛也好不到那裏。差別隻在:她的痛是短痛,他們的痛是長痛。

“但是紀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逼著了會不會暴起咬人?”何清君微微皺眉,從她可以與情敵親如姐妹,隱忍兩年,一步步布局算計,便可看出紀芙絕不可小覷。

令狐薄抬起眼皮看她一眼:“不逼急了她,怎麼挖出她身後的人?”

何清君想想也是,便不再作聲,心裏翻來覆去都是將要到手的兩萬兩銀子,對麵那位千歲大老爺平時說話不中聽,卻也真算有心,知道她想要什麼,若隻是將馮老板痛打一頓丟進大牢,她雖然感激,卻未必領情。罰銀抵罪,那銀子卻是真真切切的實惠,正是自己最向往也是最缺的東西,取之有道,拿之心安,她對他自是既感激又領情。

令狐薄忽然將手中的書扔到車廂內的小幾上,抬頭看問她:“本王臉上可有不妥?”

何清君急忙搖頭。

令狐薄長歎一聲:“那你為何老盯著本王的臉?”

何清君臉上微熱,將頭轉向一側,無賴似地道:“誰說我盯著你啦!再說,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盯著你,分明是你自己做賊心虛……”

令狐薄凝視她半晌,無語,那般赤、祼祼的眼神,任誰也能感覺到,何況還是她的目光,他豈能感受不到?賊喊捉賊,說得就是這種情形吧?

何清君自知理虧,暗啐他一口,哼哼唧唧地閉目養神去。

約摸一個時辰後,馬車停下,車夫在外麵稟報:“攝政王,竹林寺到了。”

令狐薄先開門下了車,何清君接著提殘雪短劍下車,仰頭望望山上的竹林寺,偶爾露出一截曲折小徑上,不時有香客上山下山。

回頭朝令狐薄笑笑:“你便是攝政王,想進寺也得親自爬上去。”這竹林寺的姻緣簽很靈驗,但是須誠心,進竹林寺的男女香客必得在竹山下下轎下車,親自從山間的曲折小徑登上山,這竹山倒不是很高,隻是很陡峭,路徑又曲折宛延,所以才路艱心誠。

令狐薄嘴角勾起,點頭,跨步往上山的小徑上走去,何清君隨後跟著,心中卻犯嘀咕,他堂堂攝政王不會真的要來求簽吧?為誰求?他和四公主?還是他和她?不論為誰,都讓她不禁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