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在何清君身上破了此例,每日天未亮便起床,跑到養義宮,跟何清君練劍。在何清君看來,他們師出同源,算是半個師門,因此對他全無戒心,隻道他們是在切磋武功,卻不知道,晉望之練劍是假,眼裏對她的幾分熱度倒是真的,對她的不良居心更是真切。
正因為晉望之對她存了幾分特殊的情愫,所以那日,他邀她去遊城,他趁機跟晉望之提及何清君成過親下過堂的經曆,才必能給他重重一創,令他一時難以接受,畢竟嫁過人下過堂的女子,世俗之人皆難接受,何況他貴為天晉太子?
那麼他趁機按排南雪瑩這等精通琴棋書畫、受過良好閨閣教育的絕色女子相伴,他在失落沮喪之下,必會跟他自己賭氣接受,自欺欺人地勸自己對那個下堂女子絕無情愫。況且,南雪瑩是南宛太後和建勇候的親生胞妹,又是郡主身份,有了第一次的結伴遊玩,以後南雪瑩再去陪他,他便是看在南宛太後的麵子上,也不好推拒。
若晉望之對何清君沒有那幾分心思,任他如何想將南雪瑩打發走,隻要他無心娶南宛女子,也是推不到他身上的。他猜想晉望之定是自己也不知道心裏竟對何清君有了不一樣的情愫吧,所以他才會一時難以接受,讓他這麼容易便算計成功晉望之。
也虧得何清君曾在感情上受過磨難,輕易不肯付出真心,不然,在晉望之如此處心積慮的引誘下,說不定……難免會對他有幾分動情,若真是如此,他便是天人也擋不住她動心。
令狐薄對自己這招甚是滿意,活了近二十七年,算計了不少人,尤其近幾年攝政後,更是明招暗招,****勾心,步步算計,既除掉了不少政敵,也扶植了不少自己的勢力,卻從未像這小小的一招讓他如此滿意,一石二鳥,既除了晉望之這個情場勁敵,更將南雪瑩這個南家要強塞給他的棋子送走。
南雪瑩,若是當初沒引殺手害何清君受那般嚴重的傷,他不會將她放在眼裏,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雖然不會要她入府,但看在她是小皇帝姨母的麵上,也不會讓她嫁得太差。
何清君掀開小窗上的布簾,望著外麵熟悉的街道,輕輕感歎一句:“這安洛繁華如舊,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你想要什麼變化?百姓安居樂業便是當政者所期望的。”令狐薄似笑非笑地看她。
何清君瞪他:“我隻是隨便說說,幹嘛跟我較真?”
令狐薄笑而不語。
過了一會兒,令狐薄突然吩咐車夫調頭道:“去德玉莊。”
何清君一聽德玉莊,杏目一亮,這德玉莊雖然不是京城最大的玉石店,卻是玉石首飾做工最上乘的玉器店,據說德玉莊有位師傅用玉石刻出的花朵,栩栩如生的地步,幾乎可以假亂真,能吸引蝴蝶撲上去舞蹈。因此,德玉莊做出的首飾個個價值不菲。
她看他,難不成那支玉簪就是在此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