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芙淚流滿麵地看著白逸揚,突然哈哈大笑:“白逸揚,你後悔娶我了嗎?你後悔了嗎?後悔了嗎?”
白逸揚望著那張扭曲至極的美麵,咬牙道:“我後悔至極!我後悔自己喝多了酒,我後悔自己未守住對清君的承諾,我後悔知道了你陷害清君卻未休掉你!我甚至後悔自己結識了你!”
紀芙那張扭曲的美麵瞬間變成灰白色,淚如雨下,聲嘶力竭。
見紀芙突然失控,令狐薄皺眉,示意吳義弘帶著憐玉下去,並命他關上房門。
“白逸揚,你後悔了?後悔結識了我!白逸揚,若說背信棄義,是你白家先負了我,白參將與我爹早給我們訂下婚約,是你,是你白家沒有信守約定,我等了兩年!兩年!沒等到你來提親,如今白家若因我得禍,也算是報應!”
紀芙瘋了般大吼大叫:“若說後悔,我更悔,若是當初沒瞧見你,我何必處心積慮要嫁給你,我何必受懲罰,被他們下了藥,讓我永不能生育!”
白逸揚聞言如遭雷劈!雙目瞬間睜大:“你永不能生育?”
令狐薄也是一驚,原來竟是她不能生育?他默不作聲地看了兩人,暗自冷笑,他就知道紀芙對白逸揚的深情足以令她崩潰。
紀芙哈哈狂笑,笑得眼淚飆飛:“不錯,因為千方百計要嫁給你,他們狠狠懲罰了我!白逸揚,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白逸揚狠狠盯著她問:“我跟你成親時,明明你是有孕在身。”
紀芙抹著眼淚,冷笑道:“當然是有孕在身,白逸揚,你真是好唬弄得令人可憐,我能收買馮老板,自然也能收買其他的郎中,那夜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白逸揚驚得合不上嘴,半天說不上話來,於那夜,他沒有任何印象,隻記得酒醒後,看見床單上那小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再看到坐在床下僅著褻衣對鏡發呆的紀芙,便明白發生了何事……然後一個月後,傳來紀芙有孕的消息……
甚至連令狐薄都驚得微微張開了嘴,竟然什麼都未發生?他不敢弄出半分聲響,唯恐驚動那個失控的女子。
“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發生?”白逸揚喃喃地念叨著。“可是你明明已非處子之身……”
“處子之身?”紀芙淒慘地笑著,眼裏閃過幽恨:“我的處子之身早在我十六歲的時候便被那個我稱為父親的紀紹恒紀大人奪去了……”
令狐薄聞言,隻覺腦裏緊繃的一根弦突然“喀”地一聲斷裂,紀紹恒奪了他女兒的清白?震驚之下,他站了起來,怔怔地望著紀芙。
白逸揚更驚得無法說話,那夜竟然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卻因為什麼都未發生的那夜失去了心底摯愛,娶了被別人占了身子的女人,這算什麼!這算什麼!他不知該如何形容心中的憤怒和痛恨……隻覺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氣昏了過去!他一直以為父慈女孝的紀府如此肮髒不堪,作父親的竟然侵奪女兒的身體,令人幾欲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