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但笑不語,以晉望之的深沉心思,怎麼可能猜不透他對何清君的情意,隻不過是先前被他算計已經造成這種局麵,迫於形勢,不得不顧全大局而已。
何清君愕然,晉望之的意思可是說,適才在朝堂上不但簽了與南雪瑩的婚書,還將四公主與小皇帝湊成了一對?她轉頭,見令狐薄朝她微微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想。她心中不禁炸開了鍋,果然將四公主指給了小皇帝嗎?她該為他喝彩一聲呢,還是該為四公主掬一捧同情淚呢?
“皇上倒是一心為攝政王著想,隻是不知皇上是否是聽了攝政王的授意呢?”晉望之語含調撥之意。
令狐義負手笑著,擺出皇帝的架勢:“太子多慮了,朕想娶四公主與皇叔無關,不過是喜歡公主的絕色容貌和精湛無匹的琴音而已,這樣的女子,難道太子瞧見不喜歡嗎?”
晉望之似笑非笑地望他,不語。
“朕想,身為男子沒有不喜愛如此美好的女子吧?隻是覺得委屈了朕的皇叔。”他這一悉話說得在情在理,依常理,確實如此,沒有男人不喜歡絕色的女子,他是喜歡,皇叔必也喜歡,便是天晉太子應也如此吧,人同此心,心同此意。
倒令晉望之無可反駁了,隻是冷哼一聲:“個中原由,旁人不知,我們三人心裏俱都有數,便不必再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了。”說著朝小皇帝和令狐薄拱手道:“本王還要去瞧瞧四皇妹的傷勢,便先告辭了。”
令狐義卻道:“太子先去,朕一會兒也去瞧瞧四公主,這幾日,朕每日若不去看一眼四公主,心裏總是放心不下。”
晉望之嘴邊複又掛上得體的笑容:“有勞皇上費心了。”語畢,轉身朝紫毓宮而去。
令狐義望著他背影消失在遠處的拐彎處,才一臉興奮地道:“皇叔,朕的表現怎麼樣?”
何清君鄙視他的狗腿,他是皇上啊,雖然年紀尚小,但是一國之君啊,要不要如此這般狗腿?嚴重鄙視之!
令狐薄唇連綻出那萬物回春的真心笑容,伸手輕拍令狐義的肩膀,並用力按了按:“義兒,你成就了皇叔的幸福,這份恩德,皇叔自會銘記在心。”
令狐義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對朕來說,一旦親政,朝臣必然想盡一切辦法往後宮中塞進各色美女,既然朕注定無福像皇叔一般恣意生活,不如就成全皇叔幸福。反正朕的後宮早晚都會被他們塞滿,還不如朕親自選個看著順眼,有利朕和朝廷的女子先占著位置。”
何清君驚訝望向小皇帝,他剛剛十四歲,竟對自己的人生看得如此透徹,也是如此地無奈,那神情那語氣完全不像是個十四的孩子該有的。
令狐薄勾了下嘴唇道:“有得便有失,義兒當了萬人之上的皇帝,掌控一國命運,萬人生死,必得失去一些恣意瀟灑,均衡各派勢力,雨露均撒,自然無法像本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