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囧了,雖然她來慕月山莊殺慕振雷,確實是他的功勞,但也絕不表示,他對她真如那兩句詩所說那般有情有意,他倒底打得什麼主意?逗著她玩很有趣麼?幸虧臉帶麵巾,看不清表情。
“何護衛,知道本王為何來慕月山莊麼?”月光下,令狐簫的俊臉格外清潤。
何清君愣住,是啊,他為何來慕月山莊?他來得好生巧合,偏巧又夜宿慕月山莊,偏偏又拉著慕振雪去下棋搏弈,她得手後,他自告奮勇地追出來,卻是為何,幫她麼?她心裏疑惑了,若他是為了幫她,那麼目的呢?
卻見令狐簫搖了搖頭,感歎一聲:“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本王終是不得他人心,枉費了本王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何清君隻覺一陣惡寒,若讓她相信五王爺有真心,她寧願相信公雞下蛋,母雞打鳴!
“禍起蕭牆,同室操戈,從不稀奇,何護衛覺得呢?”
她覺得?她覺得她頭痛牙痛,手指癢癢,直想過去擰下他有腦袋,省得她自己被他轉得暈頭轉向。
令狐簫轉頭吩咐風間:“回去就說刺客輕功極高,你與本王遠遠落下。”
風間低頭領命。
何清君自始至終未說一句話,他也不以為忤,轉過身去,負手緩行:“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風間在後麵跟著,緩緩而行,終於忍不住問道:“王爺,你對她……屬下僭越了。”
令狐簫轉頭看他,輕歎:“風間啊……你可知情為何物?”
風間搖頭,令狐簫輕笑出聲:“本王也不知道。”
其實五王爺也挺惡劣的,何清君遙望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又一陣惡寒,她就說嘛,五王爺怎麼會知道情之一物,不過是風花雪月了幾年,便跟著那些文人般酸腐起來,仿佛非得念叨念叨情字,才算是風雅之人。
她笑了笑,提氣飛縱,直奔客棧。回到房間,她拿布擦拭了劍刃上沾的腥血,她終究是個江湖人,殺完人從不覺得恐懼和不安,這種女子終究不會得善終吧?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著今夜五王爺的真實目的。她猜測,是不是五王爺摸透了令狐薄的心理,絕不會放她去太遠的地方暗殺南家秘部名單上的人,若她非得出手,必會派她到百裏外的慕月山莊,所以他才會派人盯著她,隻要她騎馬出了宮,必是要出門。待到她出了宮,他得到消息後,便匆匆帶人來到慕月山莊,隻為拖住慕振雪?他這般幫忙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思?他虛情假意地逗弄引誘她,又是出於何種目的?她絕不相信五王爺與大燕三皇子一般“閑的”!
忽地想起令狐薄說道,名單裏可能有他想殺而不方便殺的人,所以打算借刀殺人?難道他其實想殺的就是慕振雷?不對呀,他不是本就與慕月山莊關係不錯嗎?怎麼會想殺慕振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