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2章 恨不得昭告天(2)(1 / 2)

那女子半天未合上嘴,緩緩坐在旁邊的椅上,驚訝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她明白了,怪不得他說無利可圖的事,他絕不會做,果然如此,劉勻澤這十餘年一直追著她東奔西跑,花掉了不少銀子,他的徒弟肯定也跟著吃了不少苦,絕塵公子這是為了何清君啊。

何清君見令狐薄點明了她的身份,忙走到那女子麵前,盈盈跪下:“清君拜見師娘。”

那女子眸光在她身上逡巡著,如今竟教他的徒弟知道自己容貌遭毀之事,她還如何有臉去跟他和好?她一直盯著何清君,卻說不出話來。

令狐薄見狀,無奈搖了搖頭,向那女子保證:“前輩放心,清君是個嘴嚴的人,何況她一直盼望師父師娘能和好團聚,豈會在這種關鍵之時,向師父泄露前輩毀容之事,是吧,清君?”

何清君跪在地上,忙道:“是,師娘放心,清君絕不會向師父透露,清君隻願師父師娘能團聚一起,回樂山安享晚年,不必再受顛簸之苦。”

那女子仍是不語,眸子依舊盯著何清君。

屋內一片沉寂,何清君未得師娘發話,也不敢起來。

令狐薄不悅地掃一眼那女子,起身將何清君扶起,冷聲對那女子道:“前輩因一時之氣,更因一己之私害得樂山上下負債累累,賣地賣鋪還債,更害得何清君四處為銀兩奔波,甚至跑到皇宮裏當差,前輩難道就不覺得對她愧疚麼,如今麵對這個因你的自私而勞累的徒弟跪在麵前,前輩竟忍心讓她這麼跪著?”

那女子聞言輕歎一聲:“我不過讓她跪一會兒,你便心疼她了?可是我卻因為她出現在樂山,夫妻分離,流離顛沛十餘年,並在顛波途中中毒毀容,隻是讓她跪一會兒,委屈了她麼?”她語氣甚是淒苦酸澀:“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恨何清君,還是該恨劉勻澤愛多管閑事的性格,或者該怪命運做怪?”

令狐薄沉默,當年的事情,他是局外人,實在不便說什麼,唯有暗歎一聲,或許該怪命運做怪吧。

何清君爭脫令狐薄,重新跪在那女子麵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師娘,清君該跪,這響頭也該磕,當年何家全家葬身火場,若非師父救了清君,清君就算未被大火燒死,必也淪落餓死在大街上。對師父的救命之恩和養育之恩,清君便是粉身碎骨也難報大恩,偏偏清君上樂山上得不是時候,引得師娘與師父生了嫌隙,累得師父師娘夫妻分離十幾年,清君無錯,卻有罪。”

微微一頓,繼續道:“這些年來,清君為樂山奔波還債是心甘情願的,也是為減輕心裏的罪疚感,並無半分怨言……清君早在師父麵前發過誓,若有朝一日,能見到師娘,必向師娘磕上三個響頭恕罪。”

那女子心中酸楚,抬臂輕拭眼角的濕意,沉默半晌,才道:“好,師娘今日便承了你這三個響頭,認下你這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