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何清君聽到長劍刺向馬車的聲音,立即手掌往車上借力一拍:“倏”地從窗口竄出,短劍緊跟著拔劍,使一招玄機七式,刺向那人,一劍下去,正好將那人的鬥笠削飛,那人一個飛身落在地上,長劍一橫,複又刺出。
何清君卻在他鬥笠削飛露出正臉的那一刻驚呆了,那青年的臉……那青年的臉……分明、分明就跟父親何泰德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待那青年複又使出殺招刺過來的時候,她依舊呆若木雞,半晌未反應過來。
“噗”地一聲,劍尖紮進她左胸:“啊——”地一聲慘呼。
令狐薄驚覺不妙,身形一晃,破車而出,飛身攔腰抱住何清君,左掌拍出,那青年立即如斷了的風箏般跌出五六丈。
令狐薄瞧了一眼他懷中的何清君,心下巨痛無比,當下俊臉立時如結寒冰,身形微晃,風一般落在那年青身前,手臂抬起,一掌拍下。
豈知他懷裏的何清君竟突然脫離他的懷抱,展臂擋在他麵前,說時遲那時快,令狐薄立時收力,同時用盡全力,將手掌往左側移了兩寸:“砰——”地一聲,掌風卷著沙石疾雪,如萬鈞雷霆擊向了路邊的大樹:“喀嚓”,大樹從中斷成兩截。
地上那名青年駭得蒼白了臉色,這一掌若是打在他身上,必定粉身碎骨,他趁著這瞬間看了何清君一眼,撫胸起身逃走……他不知那個女子為何要拚力護住他,但是那一劍,足以致命……不管是何原因,她都命該如此。
何清君轉頭,艱難地道:“是何、何清……宇麼?”那青年身形一僵,卻未回頭,卻聽到後麵那女子虛弱地又問:“是何清宇麼?”
那青年心下一跳,卻硬下心腸毫不猶豫地飛縱掠遠。
何清君強撐著的那口氣終是泄了,身子一軟,撲向令狐薄的懷裏:“令狐……薄,對、對不起。”跟著雙目一合,不省人事。
令狐薄心下是又痛又恨,抱她入懷,沉聲道:“清君,堅持一下。”飛身縱起,舍了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他將她徑直抱進寢殿:“黃公公,快宣太醫!”
黃公公看一眼懷身是血的何清君,立即急跑著去宣太醫。令狐薄坐在床邊,伸手握住何清君的右手,將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她體內,為她護住心脈。
不多時,黃公公帶著五六名太醫奔進養義殿,太醫們圍在床邊診斷,紛紛搖頭,卻也隻能盡人事地止血敷藥。令狐薄瘋了似的拂袖將六名太醫全部扔出養義殿,怒吼:“若是不能救活本王的王妃,本王定將你們這群廢物的腦袋全摘了扔進茅廁!全都滾出去!”
然後怒喚暗衛出來:“立即去找藥王老人,不管什麼樣的代價,必得讓他在兩日內趕到皇宮!快去!”
轉身返回床邊,又源源不斷地將真氣輸入她體內,就算武功盡廢,就算他力竭而亡,也要拚力為她吊住一口氣,等藥王老人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