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舒心一笑道:“師父是最應該賭的,說白了,令狐薄其實是為師父還的債。”
劉勻澤臉色頓時尷尬,耷拉下腦袋,其實她說得也沒錯。
“師父以後行走江湖倒是可以昂首挺胸,不必再遮遮掩掩,怕被債主追債了,再不需要躲債躲到茅廁去了。”何清君笑著揶揄著自家師父。
劉勻澤腦袋幾乎縮進雙肩裏,老臉通紅,他這些年虧欠最多的就是他這位首徒了,所以在她麵前,他素來是沒什麼底氣的。
他突然抬起頭來,轉了個話題:“清君,你受傷的第二日,白逸揚曾進宮求見,他是聽說你重傷放心不下,將行期延後,非要見你安全恢複才肯離開,不過,當時令狐薄就跟個瘋子似的,不讓任何人進養義宮見你,連小皇帝來了數次,也被他派人不客氣地擋在門外。”
何清君聞言臉色黯下,白逸揚,這個她曾愛了兩年的男人,心裏倒底還是有她的,可是今時今日,有她又如何,她是回不了頭的,而令狐薄也絕不允許他們回頭,他早已將一切後路都斬斷了,仿似她的歸宿隻能是他!
“我看那小子也怪可憐的,愛的人沒好好珍惜,變成了別人的女人,再娶的平妻卻是個大魏奸細,連累白家險些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你沒見他不顧性命地衝進皇宮時的那表情,讓人瞧了甚是心酸。”
何清君心下一動,他竟以從四品的身份闖宮,若是惹怒令狐薄和令狐義,那是死罪難逃啊。
“你在怪攝政王不允他進來瞧你?”劉勻澤見她臉色黯然,以為她心疼白逸揚而責怪令狐薄,忍不住問道。
何清君微愕:“我為何要怪他,他做一切總歸是為我好的。”
劉勻澤“哦”了一聲:“你竟是這樣想的?看來攝政王也沒有愛錯人。”
何清君沉默,其實師父說錯了,令狐薄是愛錯人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和相貌武功才智,想要什麼樣的天仙絕色娶不到?愛上她實在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師父,那個劉勻鬆倒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大哥?你有沒有在他麵前起誓,樂山上下若有人殺他,你必自戕謝罪?”
劉勻澤聞言扭捏看她一眼,老臉跟著一紅,吞吞吐吐地道:“他是我親大哥,同父異母的……我也確實發過誓叵樂山上下若有人殺了他,必自戕謝罪……”說著偷瞧她一眼,索性趴在桌上。
何清君撫額,姥姥的,這個殺千刀的師父,除了惹亂子還能幹嘛!也不知她是不是說漏了嘴,竟聽得師父色厲內荏地道:“我雖然惹了不少亂子,但至少可以救你的命。”
何清君頓時氣勢虛了下來,不錯,師父就是有萬般不是,至少可以救她的命,當年救她,讓她免於餓死街頭,養育了她,教她武功,兩年前,她傷心離開白家,還是師父支撐了她,此次她命懸一線,還是師父及時趕到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