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被他冷不丁抱起,嚇了一跳,輕呼一聲,忙左右瞧瞧,隻見雲鶴居裏大廳裏食客,十幾雙眼睛俱都驚訝盯著他兩人,不禁臉一紅,低聲道上:“令狐薄,你這是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讓人瞧了笑話。”
令狐薄不以為然道:“誰敢笑話,本王殺了他!”一雙厲目在廳內掃了一圈,許是他眸光太重,或是眸裏殺氣太甚,廳內十幾人立時低頭禁聲,裝作未看見他們有傷風化的舉動。
令狐薄這才滿意地道:“外麵雪大,積雪太深,你現在身體虛著,雙足踩入雪中,萬一寒氣侵體怎麼辦?”
何清君隻覺額上滲出細細冷汗,低聲道:“千歲大老爺。”
“嗯?”
“我不是瓷娃娃。”
“本王樂意當你是瓷娃娃。”
“……”可是她不願被人當瓷娃娃,她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
令狐薄抱著她大踏步走出雲鶴居,踩著厚厚的積雪,然後躍上了馬車。車夫急忙將車門打開,為他掀起簾幔,令狐薄抱著她進到車廂裏,放到小榻上。
何清君幽怨地看他:“千歲大老爺,今後別這樣了,我又不是什麼千嬌百媚的小女娃,是個習武之人。”
令狐薄眼皮半垂,似笑非笑道:“清君,你是習武之人,卻也是本王的的女人,在本王麵前除了是本王的護衛,就隻能是本王的女人,要怎樣寵是本王的事。”
何清君:“……”
回到宮中,柳清飛已經在禦書房外等了良久,不時搓著雙手取暖,見令狐薄扶著何清君下車,又抱到屋簷下,急忙迎上去,剛要跪拜,卻聽令狐薄道:“行了,大雪地的,不用拜了。”
柳清飛看一眼被貂裘大氅裹得嚴嚴實實的何清君,關切問道:“攝政王,清君的傷勢如何?”
令狐薄睨他一眼,不語,抱著她徑直進了禦書房,這才將她放下。何清君拉下大氅帽子,朝柳清飛笑道:“柳大哥回京了?”
柳清飛點頭,眼底難掩關切之極,上下打量著她道:“清君,你的傷……恢複得如何?”
何清君笑了笑,義兄才是真的關心她,不像李鳳香或義嫂,隻是客套,大哥既然知道她受傷未死,便毫不廢話,隻關心她恢複得如何,絕不會虛情假義地跟她客套。
“已基本痊愈,隻是內力尚未完全恢複,柳大哥不用擔心。”
柳清飛“嗯”地點頭,看一眼令狐薄,便將心思從何清君身上移開,淡淡地道:“除夕到柳府來圍爐吧。”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將目光轉向何清君,又一人邀她圍爐的,她倒是成了香餑餑。
何清君瞧見他的目光:“噗哧”笑出聲來,道:“柳大哥不必擔心我在今年除夕夜會獨在異鄉形影相吊,攝政王已邀我入薄王府一起圍爐,還有師父師娘也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