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完衣服,攬鏡自照,檢查著頸間有無歡愛痕跡,再不能像上次那般在師父師娘麵前丟了大臉。
鏡裏出現了那隻采陰補陽的妖孽,唇畔掛著淡淡的笑意,將手裏的大毛巾包住她的秀發擦拭起來,笑道:“放心,本王這回很小心,絕不在裸露的肌膚上留下任何吻痕。”
何清君雙頰微熱,瞪著鏡子裏的妖孽,他還好意思大言不慚地說出來!
待她在府內婢女的幫助下,梳好頭發,穿戴整齊後,兩人一同上了馬車,隨侍了一隊百餘人的王府侍衛,和儀仗隊,風風光光地回門去了。
到了劉府,倒把毫無準備的劉勻澤夫婦嚇了一跳,按照禮部的交待,清君嫁入皇家,那是帝王之家,便是主,不須回門。何清君與令狐薄進門時,劉勻澤正在院裏練劍,而林秀映則正在勸柳含煙回樂山。
劉勻澤忙把令狐薄迎進廳堂,林秀映也撇了柳含煙,趕緊給兩人斟茶倒水。柳含煙姍姍出現在正廳,對著攝政王深深一禮,然後對何清君卻隻是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
林秀映皺眉,橫了柳含煙一眼,不管如何,清君此時是王妃的身份,依禮他們這師父師娘都得禮拜,她怎能如此輕描淡寫地點下頭,便算是見過新婚的王妃?若她是以娘家人自恃,則更應該為她打算,給她在夫家麵前長臉。
柳含煙隻作未瞧見母親的眼色,一雙美目,反而緊緊在何清君身上打量著,她頭上的首飾雖隻戴了三五件,卻樣樣都是德玉莊的精品,每件都有值上千兩銀子,明明是習武之人,手腕上偏戴了一對晶瑩剔透的玉鐲,那鐲子一瞧就是有些年數的極品玉質,再瞧她的王妃服製,雖然仍是大紅色的婚服,卻非新婚之日的禮服,但麵料繡工同樣是一等一的好,便是不懂之人一眼看上去,亦知絕非凡品。
柳含煙的眸光最後落在她的臉上,這張臉蛋兒倒是有幾分姿色,卻遠配不上這一身的行頭,如何就能得到令狐薄的青睞,竟不惜違了帝王家的祖製,親自帶著她屈尊降貴到尋常百姓的師門回門?
麵對她審視的目光,令狐薄微微不悅,轉目卻見何清君渾不在意地跟師父講著婚禮當天發生的事情,便笑道:“清君,大婚之日,本王與司徒意在房頂大戰之時,師父便到了王府暗中保護,正好擋住了一個到王府搗亂的人,否則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還會更熱鬧。”
何清君一驚,師父果然不放心,到薄王府暗中保護了麼,她這一嫁人,竟將師父也嫁到了王府?問道:“是誰?”
劉勻澤搔搔腦門,頗為費解地道:“是劉勻鬆,那家夥就算是燒成灰,我都認識,以為蒙了麵,我就認不出來了麼?”
何清君訝然望向令狐薄,他們成婚,劉勻鬆來攪合什麼?難不成也打算跟司徒意一樣來搶婚?想到此處,自己先暗笑起來,劉勻鬆一個老頭子,搶什麼婚?她和劉勻鬆算是師門有仇,劉勻鬆絕不會來搶她,她目光落在令狐薄臉上,難道搶他……哇,這口味真夠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