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回頭來,直直盯著柳清飛:“逼到絕處,你不殺人,便隻有死路一條,說到底,不過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哪個殺的人不比我多?同樣是殺人,憑什麼你們殺得就高尚有理,我殺人就是陰險惡毒、罪不容赦!”
何清君和柳清飛被她質問得啞口無言,半句反駁不得,她說得確實沒錯,死在他們手裏的人確實是不計其數,他們也確實害得不少人失了丈夫兒子和父親,也確實是他們所處的境地,便是你不殺人就隻有死路一條,但是,這與她的情形根本是兩碼事……
令狐薄緩緩坐回椅上,冷睨著她,淡淡地道:“水柔兒,你不必強辭奪理,你與我們不同,不說本王,隻說本王的王妃,她所殺的人,絕對稱得上該殺之人,不管那些人中誰是被逼賣命的無辜之人,既然選擇了聽命於人,手持兵器與她搏命,必要拚得你死我活,那便是該死之人,反之,若清君不幸死傷在對方人手裏,對他們而言,清君也是該殺之人。柳大將軍也是如此,戰場上沒有無辜之人,既然披掛上陣,持兵器搏殺,便隻是敵我雙方的將士,既為將士,便隻有敵我之分,沒有無辜之人,隻能服從命令殺敵退敵!但死在清君和柳大將軍手中的性命沒有一條是無辜百姓的!”
何清君都想給他鼓掌了,隻是礙於場合不對,隻能在心裏將她英明睿智的千歲大老爺膜拜一百遍,不愧是攝政王,這樣的話,她便想不到說不出。
宋玉潔怔愣片刻,哼了一聲道:“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在我心裏卻都是為了活下去而殺人!”她目光轉向何清君:“我從第一眼瞧見你,就不喜歡你,非常不喜歡,女子不像女子,男人不像男人,卻長了一雙狐媚招子,專勾搭男人……”
何清君訝然低頭,上下打量自己一番,雖然她不夠美貌嬌媚,至少還是********的,明明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子,怎地說她是男不男女不女,分明是她雙眼瞎了!還有,她的眼睛怎麼就成了狐媚招子了,她明明記得……師父誇她眼睛清亮來著,哪裏跟狐媚沾邊了?
“宋玉潔,你說夠了沒有?”柳清飛又氣又怒又無奈,恨不得殺了她,卻又不想一雙兒女日後提起母親,便想到是父親殺了母親。
宋玉潔卻豁出去了:“我沒說夠,柳清飛,從我遇上你那一刻起,我便全心全意地愛著你,處處為你著想處處為你算計,卻沒想到你是為了逃避對何清君的感情而娶我,可笑的我竟隻是個替代品,可是我卻不怪你……沒想到,很快紀芙他們就查到了我是逃跑的水柔兒,利用這個來威脅我,我害怕極了,害怕失去你,而且我也想讓你瞧著那個你愛的妹妹活得落魄憔悴,變成與妾氏爭寵的怨婦,瞧你還會不會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