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皇再度望向眾臣,眾臣此時也沒了主意,南宛攝政王的要求按理說並不過分,莫說兩國現在矛盾尚未解決,便是同盟的兄弟之國,出動二十萬大軍幫忙,也得報恩答謝,若是割了境內城池,百姓自然會對朝廷不滿,但是這吳山嘛……百姓早已厭倦了朝廷為吳山與南宛打得邊境民不聊生,都希望能早點解決吳山之爭。
晉望之此時也勸道:“父皇,兒臣倒覺得攝政王的話沒錯,若再猶豫不決,錯過了時機,真讓寧王攻進京城,別說吳山了,咱們可是將所有城池都拱手送給了寧王!就算是為了南宛百姓,我們也不能在此坐以待斃!”
眾臣見太子發話,頓時附和,紛紛點頭,不錯,若京城都落入了寧王的手裏,國將不國了,何況是吳山?
晉皇突然咬牙,重重歎了一口氣,點頭道:“不錯,若教寧王攻進京城,別說吳山,所有城池都拱手送給了寧王。好,攝政王,隻要你出兵幫天晉鎮壓了寧王叛軍,天晉再不與南宛爭吳山便是。”
令狐薄眸裏一片淡靜,無驚無喜,目光落在天晉朝臣身上:“皇上當著眾朝臣的麵,說下此話,本王原當相信皇上的金口玉言,但是經國宴一事,本王不再相信任何口頭保證,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晉皇立即望向太子和眾臣,晉望之道:“父皇既然答應不再與南宛爭吳山,立字為據,倒顯誠意。”
眾臣也紛紛點頭,讚成太子所言。
晉皇臉色微差,權衡利害,終於道:“拿筆墨來。”
薛青立即奉上紙墨筆硯,晉皇提筆疾書,片刻後,落下自己的名字年號,並蓋上隨身所攜的小印章,又有眾臣為證。令狐薄隨意收起那張字據,也提筆寫了一張字條署上名號,遞給薛青,吩咐道:“即刻派人將消息傳遞至金芽關,命大將軍立即帶兵援救天晉,鎮壓天晉叛軍寧王。”
薛青收了那字條,急忙退下。
令狐薄起身對晉皇道:“皇上,明日午時,應該便會交戰,皇上不必擔心,有我南宛柳大將軍在,必壓住寧王叛軍,請皇上與太子回去安心入寢便是。”
晉皇明顯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卻忍不住問道:“攝政王,確定必鎮壓住寧王叛軍?”
令狐薄勾著唇角道:“若是鎮壓不住,皇上不會深夜向本王求救,既然相求,便不用再懷疑,安心等待便是,再說,若我二十大軍,再鎮壓不住寧王十萬人馬,南宛軍防也就太不堪一擊了,南宛也早不複存在了。”
晉皇這才放心,對晉望之等人道:“既是如此,咱們便先回宮等消息。”
晉望之向令狐薄何清君拱手告辭,帶著眾臣跟父皇離開。
何清君忍不住問令狐薄:“晉皇借兵,你便借了,吳山之爭是通過晉皇解決了,那你答應推晉望之登上皇位,怎麼做到?”
令狐薄輕笑:“吳山若是晉望之答應相送,倒教天晉眾臣與子民懷疑,晉望之與南宛勾結出賣天晉利益,不利於他登位,可是若是晉皇答應,則與晉望之無礙。至於晉望之登基,若晉皇暴病或駕崩,他自然會順利繼位,何況,南宛大軍進了天晉國境……請神容易送神難,到時本王想做什麼手腳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