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萱見師傅調侃自己,小尾巴一翹,當時就不樂意了,很是自豪的說道:“師傅都說了朝華郡主,當然是留本姑娘的封號。”
楊初雪淺笑著點頭,算是應承下來,這會兒的周瑾萱還不知道,等到新書翻印,在各大書局銷售,廉郡王和廉郡王妃發現女兒出了風頭,周瑾萱這才反映過來,敢情師傅今兒說的話,沒一句是開玩笑,她原以為師傅隻是弄著給小師弟玩,順便送她幾本呢。
當晚燕清雲回來,楊初雪也沒隱瞞,把自己的打算細細說了一遍,燕清雲對妻子的想法,自是無條件讚同,隻是聽見燕襲要來陪梓墨,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見妻子麵色如常,才又鬆開,隻道一切按她的意思辦就好。
接下來一段時間,燕清雲繼續早出晚歸,楊初雪則和周瑾萱忙了起來,周瑾萱目前還不是很上手,楊初雪時不時指點一二,隻是等到她回家時,楊初雪卻細細叮囑,書稿沒完成以前,讓她誰也別說。
周瑾萱一聽,隻以為師傅的意思是要給弟弟驚喜,回到廉郡王府,除了努力練畫,硬是把寫故事一事瞞得死死的。
待到兩個月過後,積攢出三十個小故事,楊初雪便叫來了靜安侯,煩勞他多辛苦一點,有圖畫和色彩的書籍,可不比文字那樣簡單。
靜安侯看著也沒拒絕,隻是對小故事產生了不少興趣,言道:這故事若寫成文章,定能讓流雲居士在文壇一展風采。
楊初雪搖頭,她心裏明白得很,小孩子看的故事還好,若真寫成文章,還不知又會擋了誰的路,她做事喜歡腳踏實地,一步一步慢慢來,並且這玩意兒畫起來很快,刻印時間雖然稍微長點,但若是運行得好,三個月一本應該是沒問題,到那時,看誰還敢對流雲居士提出質疑。
隻是楊初雪沒想到,在她把書交給靜安侯的第三天,鎮安侯府,竟然給她下了拜帖,楊初雪微微愣了一下,原本想問燕清雲的,結果那家夥無論什麼都一問三不知,楊初雪無語,心中雖然奇怪,但還是讓人好生準備。
到了宴客那天,來人不僅有舅婆,還有大表嫂,楊初雪曾見過大表嫂幾次,印象很好,並且她身後,還跟著一位十來歲的小姑娘,楊初雪記得,那應該就是大表嫂的長女江新柔,人如其名,長得極為秀美,行動之間溫婉恬靜,一舉一動都透著世家大族的風範,那才是真正的豪門千金。
“見過舅婆,大表嫂,這位是新柔吧,長得可真快,看著是越發氣派了,很有些大姑娘的樣子。”
“對,這就是新柔,還不快來見過你表嬸。”舅婆笑著說道,楊初雪請她在了上座,表嫂則坐在她身側,江新柔緩緩上前,羞澀的福了福身,麵頰泛起一片紅暈,隻是言行舉止,卻依舊透著一股子柔婉,跟她那皮猴徒弟,還真是兩個極端。
“新柔見過表嬸。”江新柔淺淺笑著,禮儀規矩,大家風範,在她身上顯露的無一不恰到好處。
楊初雪受了她一禮才笑道:“新柔無需多禮,第一次上門,表嬸也沒準備什麼,隻是聽說你喜歡彈琴,表嬸這正好有幾張譜曲,也就送與你作為禮物吧。”
“還是三兒媳婦懂人心意,我就說這丫頭來了,肯定會歡喜而歸,你還不信,瞧。”舅婆笑著打趣起來。
大表嫂也接著說道:“可不是嗎,這丫頭啊,平日裏太過沉靜,弄得我這做娘的都不知怎麼辦才好,送她銀粉妝盒,寶石瑪瑙,恐怕都沒你這幾張譜曲令她來的高興,隻是這琴呀曲呀的,我又哪懂那麼多。”
楊初雪聽了半天莫名所以,大表嫂究竟是要表達什麼。
舅婆接過話題又打起了太極,楊初雪淺淺笑的應對,反正話裏話外,無非是繞著江新柔轉,直到大表嫂問她:“你看我家這丫頭可好?”
楊初雪這才悟了,細細打量了江新柔一眼:“表嫂家的教導,自是好的。”
大表嫂滿意的一笑:“我讓這丫頭拜你為師可好?”
楊初雪有些哭笑不得,其實這區區小事,她們直接說便行了,難道自己還能不允,結果卻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新柔若是願意,初雪自無不可,隻是拜師以後,我就得對她負責,萱兒舅婆和大表嫂也認得,她如今就住在萱和居,新柔若是拜師的話,我隻怕大表嫂會舍不得。”
“怎麼會,新柔若能跟你學學,那也是她的福氣,我看朝華郡主,你就教得很好。”
接著,幾人便商量起拜師事宜,並選定三天之後行拜師禮。
用過晚飯之後,舅婆和大表嫂才心滿意足的告辭,江新柔心中也很歡喜,抱著曲譜愛不釋手,隻微微有些遺憾,周瑾萱這會正在郡王府,沒能跟小師姐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