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念央趕緊扶住臉歪到一旁的方初痕,看到方初痕臉上紅紅的手掌印後她憤然瞪向孫姨娘,“孫姨娘,我家小姐是主不是仆,犯了何錯用得著你一個姨娘動手打人?!”
念央是氣瘋了,忘了以前自己有多忌憚孫姨娘,恨恨地怒斥起越來越放肆的女人。
“一個小丫頭也敢向我頂撞,丫鬟都如此沒大沒小,更何況是主子了,來人,給我掌嘴!”孫姨娘保養得宜的俏臉滿臉的怒意與不屑,在她麵前提主仆,簡直是找死!
她雖是姨娘,但府中誰敢將她當仆?又有幾個將這個下賤的嫡長女當主了?
“孫姨娘,打人總要先講個理由吧?我究竟是為何要挨你這個巴掌?念央犯了何錯要被掌嘴?她質問的話難道錯了?我看錯的是視尊卑規矩如無物,存心鬧事的孫姨娘你!活這麼大我還不知哪戶人家的妾室能耐如你,敢向嫡女動手,孫姨娘今日可真是讓本小姐長了見識啊!”方初痕臉上火辣辣的痛,但她不理會,冷眸中透著難以忽視的鄙夷,是對孫姨娘低下身份的鄙夷。
“理由!我打人從來不需要理由。”孫姨娘被方初痕的眼神刺激到了,尖叫著又“啪”的一下在方初痕另外一邊臉上打了一巴掌。
挨了兩巴掌的方初痕眼裏冒出怒火,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向孫姨娘,經過一天的休息,她力氣比昨天打小青時要大了許多,一巴掌打下去孫姨娘白嫩的臉蛋立時便出現了五掌印。
“姨娘。”
“姨奶奶。”
這下院子裏可是炸了鍋,眾人全向孫姨娘湧了過去,大呼小叫的,更有甚者還有個丫環當場哭出聲來,就像被打的是自己親娘一樣。
“方初痕你敢打我姨娘!”方語嬈一向溫柔的聲音此時尖銳了起來,那張俏似孫姨娘的臉此時變得有些猙獰。
“方語嬈,難道你姨娘目中規矩敢以下犯上打我這個主子,連即將出嫁的二小姐你也要如此嗎?‘方初痕’這三個字你不能叫出口,因為你、不、配!”方初痕站得筆直,眼神像冰一樣掃過孫姨娘和方語嬈,兩頰正火辣辣的疼著,她要記得這一刻,要記得這一刻身體上所受的苦痛是誰帶給她的,“還有為何我不敢打她?我今日就站在這裏告訴你,她敢再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和她拚命!”
“我看你拿什麼和我拚命!”孫姨娘聞言氣得肺要爆了,衝向方初痕揮手又要打下去,她已經氣得忘了去使喚下人教訓方初痕。
方初痕早就防著孫姨娘呢,見巴掌打過來她反應迅速地捉住孫姨娘纖細的手腕捏緊,湊近孫姨娘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你隻是一個姨娘,而我才是方家正正經經的主子,你敢打我就是不將老爺放在眼裏,也不將方家的臉麵放在眼裏,你還敢打嗎?”
“有娘生沒娘養的下賤東西!敢教訓我,放手。”孫姨娘氣極掙紮著要抽回手。
昨日小青將方初痕罵過她的話都學了一遍,她當時就氣得想撥了方初痕的皮!她何嚐不清楚小青定是添油加醋了,可是這些她不管,她隻在乎方初痕當著下人的麵折損了她的臉麵,並且還狠狠教訓了她的人。
小青是她的人,方初痕打小青分明就是不給她孫姨娘麵子,等於打的是她孫姨娘的臉!今日她帶人來這裏就是想要教訓教訓她,讓她懂得何為“尊卑上下”。
“你罵誰?”方初痕抓著孫姨娘的手的力氣驟然增加,語氣裏的溫度降至冰點。
“我罵的就是你這個沒娘教的野丫頭!”孫姨娘痛得已然失了理智,否則這種大失分寸的話她豈會說的出口。
方初痕雙手用力一推,將孫姨娘推倒在地。她居高臨下地望著因為摔得疼痛而眉頭皺在一起的孫姨娘:“孫姨娘,我看你的好日子真是過得太久了,居然敢說我是沒娘教的野丫頭!何為沒娘教?你難道沒將夫人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裏嗎?自夫人進了方家的門,她便是我的娘!你這麼說我是將夫人視為何物?還有‘野丫頭’這三個字你也敢說出口!何為‘野’?你這不是將老爺也給一並罵了嗎?”
孫姨娘氣糊塗的腦子被方初痕一罵漸漸清明了起來,臉色立刻變得更為難看,她狠狠地瞪向院子裏的這些丫頭婆子,眼裏警告的意味極濃,那眼中的意思很明確:誰敢將她剛剛說的話泄露出去她就不饒誰!
丫頭婆子被瞪得立時低下了頭,嚇得全身直打哆嗦,心下暗暗念著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
“還立著做什麼?還不快扶孫姨娘起來!大小姐居然敢打孫姨娘,你們這些個婆子還不給我好好地教訓這個囂張跋扈的‘主子’。”方語嬈銀牙緊咬,抖著手指著方初痕。
“是。”那四名丫鬟手忙腳亂地去扶孫姨娘,四名粗使婆子還有小青則去上前將方初痕和念央圍住,沒有孫姨娘的話她們還不敢冒冒然動手教訓方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