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穿了過來,我,水冰月,就與“衰人”這兩個字劃上了等號。不對,就算是衰,我水冰月也是衰人界的衰霸!
難道我真的就這樣葬送了我年青有為的寶貴生命嗎?
話說那天我和程知一起掉下了懸崖,可是掉下去的過程,那叫一個慢……
相信我,掉崖絕對沒有電視和小說中看到的那般美好,還“衣魅飛揚有如蝶翼”,又或者“她帶著滿足的笑容,在空中劃下了一道魄人的瑰紅”什麼的,我現在害怕都來不及了誰還有心情考慮死得漂不漂亮,純屬扯淡。說不定一會兒都摔成肉泥了。
其實,我徹頭徹尾是個怕死的人,我緊緊窩在程知的懷裏動也不敢動,除了覺得兩耳生風之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此時此刻,我的感覺隻有兩句話可以形容:一、往死裏緊張;二、“往死裏”都沒我緊張。
我害怕得不敢睜開眼,長痛不如短痛,早晚是個死,我隻求早死早超生,希望在地府裏還可以看到蕭寒,可我沒想到這掉崖過程漫長得都地老天荒了,難道這是《西遊記》裏的無底洞嗎?我忍不住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往下一瞧,媽媽咪呀,看來我今天注定要變成肉餅了!得,化做肉泥更護花,也算是我為祖國的綠化事業做點貢獻。我兩眼一翻,成功的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還沒忘在心裏囑咐了一句:程知,你可一定要抱緊我啊……千萬別鬆手。
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恍惚之間,隻覺得身體被人緊緊摟住,隨著身下一聲巨響,然後就渾身冰冷,仿佛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裏,像溺水般飄啊飄,好難受……
我就像在做一場噩夢,夢裏麵到處都是處處冰冷令我幾欲窒息,胸腔漲得快要爆裂開來,身體也越來越重,沉得連一跟手指頭也抬不起來,力氣一絲一絲地被抽幹……腦子裏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慢慢的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好熟悉啊,你是誰……
腦袋嗡嗡直響,身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我暈暈忽忽,覺得似乎有人在那兒笨手笨腳地剝我衣服。不得不說我身為一個美到驚天地泣鬼神飽受覬覦的傾國紅顏,自我保護意識還是相當強烈的,當下就是怒吼一聲“大膽淫賊!”,將手狠狠地甩了過去。出乎意料,我那聲用盡了全身力氣的“怒吼”就像是蚊子叫,手也綿軟無力,剛甩出去就被那“淫賊”給抓住了握在手裏。
我一驚,徹底清醒了。我——還活著!
眼前的哪是什麼淫賊,分明是一隻落水的濕蝙蝠——程知。我說呢,真正的淫賊一向是經驗豐富善解人衣的,手腳笨拙至此的還實在是少見。
見我挺精神地瞪著他,程知顯得挺高興:“你醒了啊!感覺怎麼樣?”也不等回答,就又眯著眼打量了我兩眼,挺意味深長的,“淫賊?恩?”嘴角還噙著一抹笑。
世道真的是變了,沒見過被人罵“淫賊”還笑得這麼高興的,難道是因為被美女罵所以才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以前隻聽說過色狼,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色蝙蝠,都被我抓了個現行你還就別想不承認!剛才剝我衣服也就算了,我閉著眼睛的也不能指正他。我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看自己那雙爪子裏可還抓著我的纖纖玉手呢,這不是淫賊還是什麼?!
程知鬆開了手,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也是隻落湯雞,衣裳都是濕濕嗒嗒的。這麼說他剛才是想幫我脫掉濕衣服,以防我生病發燒?原來剛才不是我做噩夢,的確是給掉河裏去了。我錯怪他了……
我有點內疚,不管怎麼說我跟他非親肥也才見過那麼幾次麵,他也是為了救我才弄成現在這副狼狽樣的,還差點把命搭上,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動容。
可是,這也不能全怪我,誰叫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三番五次到王府劫我,我一時之間錯怪了他那也是符合人類的正常思維習慣。你看他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搞得我現在想跟他道歉都說不出口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