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真是好太太的楷模了,不用說一定會回家見老公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蘇妍嗬嗬笑著調侃道。
“是呀是呀。”穆曦彤皺皺鼻子,滿眼的笑意,對蘇妍大聲的承認。一邊收拾著手中的東西,一邊問道:“怎麼樣要不要去當電燈泡,我想煦陽一定歡迎你。”
蘇妍笑了笑:“還是算了吧。我還是自己先走吧。當電燈泡是不道德的。”說著不理穆曦彤的挽留,拿著包包揮手告別。
曦彤搖了搖頭,看了看手表,快速地收拾好手頭的東西,拿著包將店門關上,剛轉過身卻僵在那裏,她看到街燈下,修長幽深的身影,他的形貌除了拋下青澀變的沉穩,依然如記憶中那般俊朗出眾,修挺的身形像是一座山,可以永遠的依靠。
一瞬間,猶如置身在夢中,沒有了汽車的撞擊聲,沒有了滿地刺目的鮮血,沒有了她哭泣與喊叫,那個人隻是靜靜地站在燈下,一如無數次他站在文學院大門前的老槐樹下等待她下課一般,自然而親切。
所有刻意壓製的情感,希望遺忘的記憶,全部泉湧而來,在乍見的他的那一眼。
那麼真實地站在她的麵前,就在她的麵前,而她卻不敢動,不敢問,隻是站在那裏,靜靜地凝望那張即熟悉又陌生的麵容。
他就這樣定定地望著穆曦彤,將記憶中的女孩與眼前的女子重合,見她默默地落淚,卻不敢上去一步確認他的存在,那一刻仿佛冰封的心慢慢活了起來,露出了許久不曾露出的笑容,慢慢地叫出她的名字:“曦彤。我回來了。”仿佛所有付出的努力與辛苦,都是值得的,因為他可以站在她的麵前。
她咬住唇瓣,不敢相信自己見到聽到的一切,卻又一步一步走向他,走到他的麵前,淚流滿麵地伸出手覆上他的臉,勾勒他的樣貌:“告訴我,你是真的,不是我的夢,你是真的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天磊……”
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宣泄的情感,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摟住她:“曦彤,我的曦彤,我的真的回來了,你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她用力抓著他的衣服,搖著頭:“騙人,騙人,假的,我的天磊已經不在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他已經不要我了……”她泣不成聲。
“曦彤,我知道你能感受到我的溫度。”說著將她的手覆上他的胸膛:“我的心是跳動的,我真的回來了。”
“我不相信,不相信。”她搖頭,不敢相信,那樣當夢醒來時,就不會那麼痛了。
“曦彤,記不記得我對你說過我會疼你一生一世。我對你說過我會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我的生命裏永遠不會有別人,我對你說過我永遠不會跟別人跑了的。”他深情地說著他曾經許下的誓言。
“可你終究留下我一個人,不是嗎?”她仰頭讓他清楚地看見她眼底的哀傷。
“以後不會了。”他許諾。
“你真的是天磊嗎?真的是離開我一千四百七十天的徐天磊嗎?”
“是。”
“沒有騙我。”
“是。”
“不會在我一覺醒來就會再次不見,而是一直都在嗎?”
“是。”
“為什麼要騙我?騙我你不在了?”
“對不起。”
“為什麼不來見我?”
“對不起。”
她剛要開口,他卻俯下身子吻住了她的唇,唇齒相依,用行動訴說著他的思念與愛意。
他無法對她說一個幾乎全身癱瘓的人,動了多少次手術,在鬼門關走了多少次,怎樣一步一步學著站立、跌倒、再站立、再跌倒的過程,如何學著邁開大腿,如何學著走路,學著接受自己殘缺的事實。
那樣狼狽不堪的自己,他隻想屬於自己,因為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癱在床上,全身纏滿紗布懦弱的樣子,不想拖累她的後半生,才讓她誤以為他死了的事實。
那樣的他,如果可以,他永遠都不想讓她知道。
他握住她的肩膀:“不要問,好不好?我知道你有好多的疑問,但不要問好不好?我還沒準備好告訴你這四年裏我的一切,但曦彤,我要讓你明白,我愛的人始終是你,從來不曾變過,即使我可能已經沒有資格跟你提愛字,沒有這樣的權利再擁有美好的你,即使我已經知道你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但,我還是來了,站在你的麵前,讓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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