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儒士齊恒(1 / 2)

趙曼和公孫荀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個月後,他倆終於抵達中山國。

中山國地處趙國國土中間地帶,橫堵趙國南北,向來被趙國視為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後快,但中山國投靠東方大國——齊國,趙國投鼠忌器,未敢有所動作,而是在等待時機,再把中山國一舉殲滅。

中山國的前身是北方狄族鮮虞部落,建國後崇尚漢文化,並逐漸與漢文化融合,它的文化中既有遊牧名族的彪悍傳統,又有儒家文化的柔和,具有獨特的藝術特色。

是夜,趙曼和公孫荀尋找到一處休息的好去處,待到那裏時發現已經有人架起了篝火,真在休息。

趙曼走進一看,發現那人是一個麵容白皙卻略帶菜色的年輕儒士,他頭戴藍色的圓形儒士帽,身著深衣,身配彩絡美玉,一副文質彬彬之象。隻見他正直挺挺地跪坐在一方綢布上,手拿著野果慢慢地吃著,他的身形嚴謹克製,吃相優雅,好似他正呆的不是荒郊野嶺,而是在國宴上一般,整個人顯得端方有禮。

公孫荀看到他,臉色一黑,轉身欲走,趙曼好奇那個人的來曆,竟然能讓心胸寬廣的公孫荀都不待見。但是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她見公孫荀欲走,也跟了上去。

可惜已經晚了,那個青年已經發現了他們,他朝著公孫荀望來,立馬欣喜地起身,整了整衣冠,朝著公孫荀揖了一禮,語帶高興道:“原來是公孫恩公,小生齊恒這廂有禮了。此處再與荀君相逢,實乃緣分啊!”

公孫荀倒是覺得真是孽緣!見他已經發現了他們,也不好就此離去,卻也不說話,隻是直接哼了一聲,就去架篝火了。

那齊恒似乎是習慣了似的,臉上不見異色,反而轉身看向趙曼,揖了一禮,問道:“這位仁兄可是公孫恩人的朋友?在下齊恒,字子持,乃是齊國人氏。”

趙曼對他很好奇,樂意和他交談,便也回了一禮,回話道:“子燁兄乃在下的大哥,在下乃趙氏景宣。”子燁是公孫荀的字,平日裏趙曼倒是沒有如此稱呼他,都是直接喚他大哥。

齊恒聽完趙曼的介紹,微微一笑:“原來是趙公子。你們此番前往中山國,可是遊曆?”

趙曼搖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們隻是路過此地而已。那子持兄來中山國定是遊曆了吧。”

齊恒點點頭,麵露向往:“吾周遊列國時曾聽聞中山專行仁義,貴儒學,中山國君文公禮賢下士,廣開言論,虛心納諫,心中歆慕不已,前來投奔!”

趙曼心中奇怪,他一個齊人怎麼來投奔一個屬國來了,於是好奇地問道:“子持兄為何不在齊國效力,怎麼反倒來了中山國?”

聽到趙曼的話,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上浮薄怒,即是憤慨又是失望道:“哼,齊王荒淫無道,不事朝政,濫殺老臣,忠言逆耳,吾曾向齊王諫言,卻被驅逐出齊國,齊王實非吾輩所要效力之君。如此以往,齊危矣!”說道最後,他的語氣帶上了痛心與憂慮。

原來齊王是這樣的人荒淫殘暴,難怪公孫荀提起他時是那種表情,不欲多言,想來他對這樣的國君也是不滿吧,他的脾氣向來就是不愛道人長短,更何況那人是他的國君,所以才不便向趙曼道清其中的緣由,導致她到今日才明白其故。

趙曼對齊恒很是同情,抱著滿腔的熱情規勸國君,不被采納也就罷了,最後還被趕出國門,讓他一介文弱書生,有家國不能回,隻能流浪天涯,四海為家。眼前的人比她還慘呢,眼睜睜的看著家門就在眼前而不能回,怎麼都比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能回痛苦多了,怎麼看混得都比趙曼還慘。聽到他的遭遇,趙曼頓時治愈了。

於是,趙曼用上了自從她來到古代都沒能發揮到作用的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安慰道:“子持兄不必灰心,君若滿腹才華,必定遇到明主,一展才華,實施治國抱負。”

齊恒聽到趙曼所言,直呼知己,對她連連施禮,感謝她的賞識之情。趙曼心中大呼吃不消,這人看著挺正直,人也有韌性,在遭受如此打擊後還能堅持治世抱負,實乃儒士風範,但是有一點不好的就是禮節太多,動不動就行禮,實在是煩人。

趙曼不知道是他更惱人的事情還在後頭呢,看了他一係列行為,難怪公孫荀不喜歡他,看到他就想走。

她還納悶來著,按理說他倆都是周遊列國之人,雖然性質不同,但也不會有什麼分歧,應該說得上話才是啊,怎麼公孫荀還這麼不喜歡他,到最後趙曼才明白原因,於是方才對他的同情都煙消雲散,直道活該。別說公孫荀了,連趙曼都打定注意,以後看到他絕對也要繞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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