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曼兩人千辛萬苦地爬上了雲峰山,果真看到了滿山的梅樹,枝影橫斜,雲清逸秀,張揚著孤高的風骨。
隻是可惜的是滿山的梅花卻是沒有一枝早梅開放,倒是有不少含苞待放的花苞,少了梅花的點綴,滿山的風景卻是失色了不少,兩人最終還是遺憾而去。
一回宮,趙王就匆匆地走了,想來耽擱了一天,應該是堆積了了許多政務。這一天又是和公孫荀對招又是爬山,趙曼已經是累極,一回到朝歌殿,靠著軟榻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股冰寒的氣息向她靠近,趙曼立馬就警覺地醒來,睜開眼,卻是鬥篷上粘了幾片雪花的趙王。
“大王怎麼來了,外麵下雪了?”剛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慵懶,帶著絲絲靡靡的沙啞。
宮女上前脫掉趙王身上的鬥篷,又往殿中的火盆添了幾塊炭火,殿中的溫度很快又升高起來,暖融融地更催人欲睡。
趙曼一手撐著頭,被打斷的睡意重新襲來,眼皮子開始上下打架,掙紮著要睜開,卻又不受控製地合下,腦袋一點又一點的,說不出的可笑。
趙王似乎是悶悶地笑了一聲,最後他也上了床榻,摟著趙曼睡了下來,趙曼心中一激靈,睡意立馬跑了一大半,思考著怎麼擺脫這樣尷尬狀況。
好在趙王沒什麼異狀,他隻是單純地摟著趙曼,一隻手從趙曼鋪灑在床上的秀發順滑而過,他似乎在撫弄她的秀發,卻又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見他沒有異狀,趙曼剛鬆下心來,不料,就聽到他平靜地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齊王來了。”
趙曼渾身一僵,素來平靜的眼底掀起驚濤駭浪,被她刻意掩藏的記憶此時像決堤的河水在她腦海中泛濫,紛亂雜駁的畫麵飛速地閃動,讓她心中酸苦,頭腦發昏。
“大王說什麼。”素來清朗的聲音,此時卻帶上了酸澀和難掩的顫抖。
趙王當然察覺懷中人的異狀,心中發堵,愈發收緊臂膀,把女子僵硬的身軀靠近他火熱的胸膛。
他又重複說道:“齊王來了,他指明要在今天的晚宴見你。”
“不,我不去。”趙曼斷然拒絕,聲音冷硬與緊繃,渾身是刺,“我不想見他,如今我是大王的人,與他再無瓜葛。”
聽到這話,趙王心中頓時一陣愉悅,他高興地哈哈一笑,抬起趙曼的下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他專注地看著趙曼,眼中是毋容置疑的自信與睥睨天下的霸氣與驕傲。
“你是孤的女人,孤自然會護著你,去見他又何妨,他齊田又有何懼?孤可不怕他,孤讓天下人都知道,你趙曼是孤的,就算是齊田也搶不走。”
趙曼有些發愣,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趙王如此自信滿滿與勢在必得,她又能如何?她直覺趙王不能鬥得過齊田,那樣狼一樣的男人,趙王雖說會護著她,又能護到幾時?
齊田對她的那點愛意,想必已經被她的所作所為消磨的差不多了。他的探子那麼厲害,肯定知道自己用他的私章栽贓陷害,高傲如他,又怎麼會忍受這樣的侮辱。
一個對他棄之如敝屣的女人,利用他的饋贈,在別的男人身邊生活的如魚得水,此時,他肯定會恨不得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