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高潔出世又是紅塵誘-惑,如此突兀的氣質在趙曼的身上融合,有種奇異誘人的魅力。
近在咫尺的趙王眼睛開始變得深沉,染上濃墨的黑色。他低下頭,吸允著流淌在趙曼肌膚之外的酒釀,從脖頸、下巴再到唇角,小心翼翼,輕若鴻毛,仿佛在對待著最愛惜的珍寶。
他似乎停頓了一下,抬頭向下看去,嘴角勾起一抹玄妙莫測的笑容,繼而端起案幾上的酒樽,一飲而盡,低下頭對準美人檀口再把酒水渡了進去。
趙曼猝不及防之間被嗆了幾口,悶悶地咳嗽起來,本能地向推開人,隻是抬起的手頓了頓,最終無力地垂下。
趁著這會功夫,趙王的舌頭長驅直入,霸道地掠奪她口中的津液,他強健的臂膀緊緊地摟著她,那樣緊致的感覺,讓趙曼感到一陣窒息。
就在此時,有酒樽落地的碰撞聲響起,隨即就是一個驚慌恐懼的女聲打破了一室的迷離:“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齊王饒命。”
齊田身邊跪著一名瑟瑟發抖的女姬,不住地朝著他磕頭,就算是墊著厚厚的地毯,依舊能夠聽到咚咚的磕頭聲音響起。
齊田麵無表情,盯著那名女姬默不作聲,他的衣袍下擺已經是濕漉漉一片,看來是那名女姬把酒水灑在他的衣袍上。
趙王被這一插曲打斷,心中不悅,直接喝道:“此姬膽大包天,以下犯上,來人,把她拖出去杖。”
聽到這話,那女姬急忙轉頭,對著趙王磕得更響起來,“大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大王饒命啊。”
她一雙漂亮的小臉滿是淚痕,一雙杏眼通紅,盛滿了絕望。忽而她看到了趙王懷裏的趙曼,眼睛一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後最後一根稻草,她眼中斥滿了哀求,哭泣道:“曼夫人,求求您,求求您像大王求求情,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錯了,求求您了。”
趙王皺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待看到懷中人時,已經轉為慢慢的柔情,他的手指劃過趙曼的眼角,柔聲問道:“夫人若是要放了她,孤依你就是。”
齊田也一改淡漠,抬頭看向趙曼,眼眸幽黑,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扣著案幾,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像是在等待著她的決定。
趙曼感覺到整個大殿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心中不禁一陣苦笑,這真是一個艱難的決斷,此女隻是毫無地位的女姬,冒犯地不僅是此次宴會最重要的客人,還是泱泱一國之君齊王,怎麼會因為她一個小小的夫人就能夠救得了呢?
隻是她那希冀絕望的眼神,不禁讓趙曼有種物傷其類的悲涼。人命是如此賤如草芥,女子更甚。誰又能保證,此女又不會是她的將來?
趙曼不知是飲了酒,還是心中陰鬱,嗓子略有低啞,聲線低沉,但在此時一片寂靜的大殿清晰無比:“齊王是我國貴賓,冒犯齊王本應受罰。重打三十大板,生死有命。”趙曼轉頭,眼神清冷,淡淡地看向齊田,問道,“齊王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