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武和母親邱榮英就坐在霍老的身旁,兩人扶住霍老的身子。
父親,您快點好起來吧。
霍天武看著父親浮腫的麵容,心裏如同刀絞一般。
邱榮英用毛巾給自己的丈夫擦去臉上的汗滴,默默地看著丈夫,滿眼都是心疼的關切。
馬鴻海配齊了這幅藥,花去了二百多萬,現在終於能給親自給霍老喂藥了。如果霍老的病在自己的手裏痊愈,自己在燕京的地位,會更上一層樓,整個燕京的中醫學會,將全在自己的領導下,走向輝煌。
馬鴻海看著霍老的嘴唇,慢慢的呡向藥液,他笑了。
但正在這時,一聲焦急的威喝在後麵傳來:“住手!”
歐陽誌遠和霍天成快步從外麵走了進來。
但這時候,霍老已經含住了一口藥液,正要吞咽。
歐陽誌遠和霍天成心急如焚,出了機場,奧迪車閃電一般的衝向霍老的住處靜雅園。
兩個人雖然來到靜雅園,但要立刻進入靜雅園狠麻煩。
武警一道又一道的安檢,耽擱了兩人的很多時間。
歐陽誌遠在進京前,他身上的很多玩意,都留在了車裏,隻帶了藥物的銀針。
他知道霍老的身份地位,在進入霍老的住處時,安檢肯定極其嚴格。
就是這樣,歐陽誌遠的銀針和那個手術盒子也被負責安檢的戰士搜了出來。
歐陽誌遠連忙拿出自己的行醫證交給戰士,解釋說,自己是醫生,就是來給霍老看病的。
霍天成也幫忙解釋,說歐陽誌遠就是自己請來的醫生。
武警戰士在請示了上級,一位軍官親自做了一遍檢查,然後又請示了霍老的妻子邱榮英,邱榮英同意了,武警戰士這才放行。
當歐陽誌遠和霍天成快步趕到大廳的時候,歐陽誌遠正看到馬鴻海正在給一位麵目浮腫的老人喂藥,歐陽誌遠立刻大喝了一聲,就想阻止馬鴻海給老人喂藥,但此時,老人已經含住了一口藥液,正要吞咽。
歐陽誌遠的身影猛然快如閃電的撲向霍老。
霍天武一看有人撲了過來,立刻大喝一聲:“保護我父親。”
同時霍天武一聲怒喝,手掌一翻,一把手槍出現在手中。但歐陽誌遠的身法太快,霍天武隻覺得眼睛一花,手掌一輕,手中的槍已經被對方一把奪去。
邱榮英一聲暴喝:“保護霍老。”
黑暗中,四五條絕頂高手的身影如同電芒一般,早已衝了過來,幾把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歐陽誌遠的眉心和心髒。
但就在幾把槍盯住歐陽誌遠的眉心和心髒的時候,歐陽誌遠一指點在了霍老的咽喉。
“哇!”
霍老猛一張嘴,把那口藥液吐了出來。
“當啷!”
歐陽誌遠一下打翻了那碗藥液。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特別是那幾位暗中保護霍老的絕頂高手,他們都屬於國家護衛隊的絕頂高手,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霍老。但現在這個年輕人,竟然能突破四個人的防線,一指點在霍老的咽喉,這讓四個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和震驚。
這個年輕人的身法,怎麼快的不可思議,如同一道殘影,又如同一道煙霧一般,讓人無從捉摸。
四個人沒有能攔住對方,事後,四個人一定會受到嚴厲的處分。
但四個人沒有從歐陽誌遠身上發現殺氣,他們沒有開槍。隻是用槍口死死地頂住歐陽誌遠的要害部位。
霍天武看到來人竟然能輕易的奪去自己的手槍,而且竟能突破霍老四大護衛的防線,這讓他的大吃一驚,極其的惱怒。
霍天武的手法也不慢,他的手裏又多出了一把手槍,頂在了歐陽誌遠的後腦,沉聲道:“你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
馬鴻海一看來人,竟然就是不賣給自己鐵背金翅多目蜈蚣皮的歐陽誌遠,馬鴻海不由得勃然大怒道:“這個人是個反複無常的小人,他有鐵背金翅多目蜈蚣皮,但當我從燕京趕到山南省龍海市的時候,他竟然想漲價,不賣給我了。”
馬鴻海對歐陽誌遠恨極了。
霍天武的手槍一頂,沉聲道:“說,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
霍老雖然病重,麵目負重,但仍舊從他眼裏,射出極其犀利的寒芒,他死死地盯住站在自己麵前,被幾把手槍頂住要害的年輕人,冷笑道:“年輕人,好定力,麵對幾把隨時扣動扳機的槍,竟然不害怕,不錯,說說你來這裏的目的。”
霍老艱難的一擺手,他的四大護衛,收起了槍,站在老人家背後,四雙眼睛仍舊死死地盯住歐陽誌遠。
歐陽誌遠抱抱拳道:“霍老,我是來給您看病的醫生。”
霍老沉聲道:“我有很多的醫生,你太年輕了,我不相信你。”
歐陽誌遠道:“您不相信我,但我可以說說霍老的病情嗎?”
霍老點點頭道:“可以。”
歐陽誌遠看著霍老道:“你老人家全身浮腫,四肢無力,呼吸困難是嗎?”
馬鴻海一聽,不由得一聲冷笑道:“歐陽誌遠,你說的這些,瞎子都能看到,你打翻了那碗價值四百萬的藥液,你……你賠的起嗎?你要是耽擱了霍老的病情,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你這個小人。”
歐陽誌遠會過頭來道:“馬會長,您也是燕京中醫學會的會長,說話文明點。如果霍老喝了你的藥,就是神仙,都救不過來霍老了。”
歐陽誌遠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霍老浮腫的眼皮,不僅微微的抽動了一下,眼睛的寒芒變得濃烈起來。
“住口!”
馬鴻海頓時怒不可破的死死盯住歐陽誌遠道:“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這副藥可是整個燕京醫學會共同認可的方子,你怎麼能這樣說?”
馬鴻海差點氣瘋了,他的尊嚴和地位受到了挑戰。
霍天武兩眼陰沉的看著歐陽誌遠道:“馬會長可是燕京最著名的中醫專家,你可不能亂說。”
霍天武知道,如果對方說的對,馬鴻海可是自己請來的,馬鴻海如果錯了,自己受到父親的責罰,是免不了的。
無論是親兒子還是幹兒子,隻要有人犯了錯,父親對兒子們的責罰,是極其嚴厲的。
霍天成看到歐陽誌遠控製了大局,把父親口中的那口藥液吐了出來,他終於放下心來,長出了一口氣。
霍天成在賭博,他把一生都押在了歐陽誌遠的身上。他相信歐陽誌遠的醫術。自己母親要死的病,都被歐陽誌遠治好了,自己為什麼不相信歐陽誌遠?
當他知道父親病重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進入霍家核心的機會來了。
他立刻親自去請歐陽誌遠進京。
霍天成認為,人的一生就是一場豪賭。他今天要賭一把。
以霍天成的天成集團,要想進入中國企業五百強,還差的很遠,自己的企業進不了五百強,自己就沒有機會,進入到霍家的核心,永遠被人看不起,永無出頭之日。
自己這次如果押對了,自己就有可能提前幾年,進入霍家的核心。
他在賭博。
歐陽誌遠不理會馬鴻海,轉身看著霍老道:“霍老,您的小便是不是帶有一種不太好聞的酸蘋果的香甜味道?”
霍老的雙眼猛然閃過兩道精光,心裏一驚。
這個年輕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小便有這種異味?這可是個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
霍老點點頭。
歐陽誌遠道:“請霍老伸出十個手指我看看。”
霍老看了一眼歐陽誌遠,邱榮英幫助自己的丈夫把手伸出來。
歐陽誌遠仔細的看著霍老的手指,又掏出一個放大鏡,仔細的看著,當他用放大鏡看到霍老左手的食指上,有一對極其細小,隻有用放大鏡才能看到的小孔時,歐陽誌遠笑了。
那對小孔再向外散發出淡淡的酸蘋果的香甜味道
他收起放大鏡,看著霍老道:“霍老,你是被毒物咬傷了。”
眾人一聽歐陽誌遠說,霍老背毒物咬傷了,那八九名中醫專家的臉色,頓時極其難看。
馬鴻海冷哼一聲道:“純粹是信口雌黃,毒物咬傷了霍老,難道我們看不出來?再說了,霍老家裏極其的幹淨,哪裏來的毒物?”
這時候,歐陽誌遠懷裏的鐵背金翅多目蜈蚣在瓶子裏,一陣騷動,發出吱吱的聲音。
歐陽誌遠沒有理會馬鴻海,看著霍老道:“霍老,你想一下,一個星期前,您都做了什麼?手指頭有什麼不適嗎?”
霍老聽到歐陽誌遠這樣說,臉色終於緩和一點,輕聲道:“我在家沒幹什麼,就是收拾了幾個人送來的幾個老樹樁,我想製作盆景。”
歐陽誌遠一聽,思索了一下,頓時大喜道:“我明白了,霍老的病因找到了。”
霍老疑惑的道:“年輕人,說說看。”
旁邊的霍天成忍住自己強烈的喜悅,他知道,自己這場豪賭,贏定了。
歐陽誌遠道:“霍老,您讓人把那幾個老樹樁抬進來,我給你捉住那隻毒蟲。”
霍老點點頭,示意了一下。
幾個人走了出去。
霍老看著歐陽誌遠道:“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霍天成連忙道:“父親,他叫歐陽誌遠,山南省龍海傅山縣政府辦公室主任。”
霍老微笑道:“不錯,這麼年輕的科級幹部,能有這份氣度,不錯,不錯。”
霍天武露出極其驚奇的神情,自己的父親,從來沒有誇過別人,就是他的兒子們,也沒有誇過。
這時候,眾人把那幾個老樹樁抬了進來。
歐陽誌遠看著這幾個紫檀老樹樁笑道:“好東西,這些紫檀老樹樁,一定是在大山深處挖來的。”
霍老點點頭道:“是的,是在武夷山挖的。”
歐陽誌遠一邊說話,一遍掏出盛著鐵背金翅多目蜈蚣的小瓶子,打開蓋,歐陽誌遠嘴裏發出吱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