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誌遠到謝老將軍那裏去的時候,蕭眉陪著外公、婆婆和外婆說話。
當秦副總理知道,蕭眉竟然是山南省委書記蕭遠山的女兒時,他禁不住露出驚異的神情。
旁邊的秦明月也是極其的驚奇。
前幾天,蕭遠山剛剛拜訪了秦副總理。可以這麼說,蕭遠山一直是秦副總理的人。
秦副總理看了兒子秦明月一眼。秦明月笑了。
山南省有四大勢力存在,霍家、秦家、王家和趙家。
省委書記蕭遠山,原來不是秦副總理的人,他憑借自己的機智和才華,依靠了自己妻子魏海娟娘家的勢力,終於做到了山南省委書記的位置上。
最近幾年,各個派係的政治鬥爭,更加慘烈,蕭遠山急著要尋找一個勢力更加強大的靠山,來渡過他明年的這場危機。
明年到了換屆的時候,如果找不到更加強大的靠山,他幹完這一屆,已經五十五歲了,就到了退休的年齡了,他隻能黯然退出政治的舞台。
蕭遠山不甘心,如果自己能找到一顆大樹,自己就能進入中央序列。
他經過多次反複的衡量,在去年,他就找關係向秦副總理靠攏。
每個派係的掌舵人都有自己的眼光來選拔自己的底班,當蕭遠山第一次拜訪秦副總理的時候,蕭遠山的資料,就擺到了秦天涯的書桌上。
經過一年多的考察,秦副總理終於決定,接納蕭遠山。
山南省龍海市傅山縣的新工業園,如果沒有秦副總理的批示,根本不會這麼快的批複。
現在,蕭遠山的女兒,竟然是自己外孫的女朋友,嗬嗬,很有意思了。這樣,蕭遠山就變成了秦副總理的核心底班。
山南省的常務副省長秦明月知道,以後,有了這層關係後,蕭遠山就能死死地和自己綁在一起,蕭遠山和秦明月的勢力聯合一起後,這兩大勢力就能融合在一起,這一下就能徹底打破原來山南省勢力的平衡。
整個山南省的官場,將重新洗牌,官員們將會從新站隊。
歐陽誌遠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次進京,竟然能讓山南省的官場,掀起一場重新洗牌的政治風暴。
蕭眉愛歐陽誌遠,沒有任何的目的,她愛誌遠的時候,歐陽誌遠隻是一個小小的外科醫生,他們的感情是純潔而真摯的。
蕭眉也是位平凡的女人,當她知道,自己丈夫的外公竟然是秦副總理的時候,蕭眉和平常有血有肉的平常人一樣,很是高興,她立刻把這個消息打電話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蕭遠山和魏海娟正在家裏吃晚飯,兩人說著話,就說到即將到來的明年的換屆的問題上。
魏海娟看著蕭遠山道:“老蕭,明年的換屆就要到了,咱兒子秋鵬在海島市,幹副市長已經快滿一屆了,你打算讓兒子到那個市擔任市長?”
蕭遠山看著魏海娟,沉聲道:“你以為省委省政府是你魏家開的?省委我一個人說了算嗎?省長江川河他們都在盯著各個市裏的位置,明年的換屆,鬥爭更加慘烈,王家、趙家和霍家的勢力,密密麻麻,錯綜複雜,咱兒子秋鵬的海島市的副市長,是我殺開了一條血路,才讓秋鵬當上了副市長的,明年呀,還不好說。”
魏海娟現在越來越看不起蕭遠山了,自己幾個要好姐們的丈夫,都進了中央序列,隻有自己的丈夫,還在省委書記這個位置上沒有挪窩,這讓魏海娟很是不平衡,心裏更加窩火。
她現在一聽蕭遠山說,是他殺開一條血路,把兒子安排在海島市擔任副市長的,不由得冷哼一聲。
“哼!蕭遠山,兒子秋鵬能當上海島市的副市長,是你殺開一條血路?我呸,最後的關頭,如果不是我們魏家出手,秋鵬能當上副市長?你做夢吧。”
魏海娟鄙視的看著蕭遠山。她現在越來越厭惡蕭遠山了。
蕭遠山一聽魏海娟這樣說,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不再說話。
的確,在最後的關頭,是魏家出了手。
魏家之所以能安排下蕭秋鵬,主要是,秦家、霍家、王家和趙家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各個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上麵。
魏家在中央係列的官員中,隻是一般的官員,要是和秦家、霍家、王家和趙家它們相比,這些龐大的勢力,根本不會把魏家放在眼裏。
魏海娟不屑的看了一眼蕭遠山道:“蕭眉那個臭丫頭,要是不離家出走,嫁給楚浩南,我們就可以借助楚浩南的爺爺,中組部副部長楚夫勇的勢力,輕而易舉的把咱們的兒子安排到一個市長的位置,甚至能進入中央部門工作。這個臭丫頭太不聽話了。”
蕭遠山一聽魏海娟提起了蕭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沉聲道:“住口,魏海娟,蕭眉要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能這樣做嗎?你對得起死去的霍建國和李衛紅嗎?”
魏海娟意一瞪眼道:“我怎麼對不起他們了?蕭眉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是我養了她二十多歲,讓她嫁給楚浩南有什麼不對?楚浩南的爹爹是山南省的副省長,爺爺是中組部的副部長,楚浩南的父親在這次換屆中,肯定能升遷到省長,嘿嘿,給蕭眉找了這樣一個家庭,難道我對不起她嗎?蕭遠山,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為了讓你早日進入中央序列?蕭遠山,這次換屆,如果你進不了中央序列,你的仕途生涯,就完蛋了,你就會退休,被別人徹底拋棄,做了人家的墊腳石,被別人踐踏,嘿嘿,到時候,咱就離婚,我說到做到。”
魏海娟說完話,狠狠地把一碗米飯,砸在了蕭遠山的腳底。
“嘭!”
米飯和碗岔子蹦的到處都是。其中一小片碎片劃破了蕭遠山的臉頰,一絲血珠,沁了出來。
蕭遠山沒有動,魏海娟雖然凶悍潑辣,但她說的都是實情。
可是,自己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好朋友,死去的霍建國和李衛紅。當年自己答應過她們,要好好的照顧她們的女兒霍眉。
自己這一生,對不起的人太多了,第一個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初戀馮秀梅。
當年在西北大沙漠,自己和馮秀梅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前來支援大沙漠的魏海娟闖進了自己的生活。
當年的魏海娟年輕漂亮,大膽潑辣。她一眼就喜歡上了身材高大、英俊瀟灑的蕭遠山。
魏海娟立刻向蕭遠山發起了瘋狂的進攻,並在一個狂風的夜晚,把身子獻給了蕭遠山。
兩個月後,魏海娟假裝懷孕,逼迫蕭遠山娶了自己。
當年導彈部隊的紀律極其嚴格,如果蕭遠山不娶魏海娟,蕭遠山麵臨的是開除軍籍,坐牢的危險。
何況魏海娟的父親,在當年就是這個部隊的一個團長。
蕭遠山當時是連長,如果自己娶了魏海娟,自己的前途將會一片光明。
蕭遠山最終選擇了魏海娟,拋棄了自己的初戀馮秀梅,也就是蕭眉的幹媽。
叮鈴鈴鈴,電話響了。
蕭遠山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號碼竟然是秦副總理家家的號碼。
蕭遠山的神情有點激動,難道是秦總理親自給自己打電話?前幾天,自己剛從秦副總理家裏回來,向秦副總理彙報了工作。
魏海娟也看到了這個號碼,她知道丈夫最近經常向秦副總理家裏跑。因為,向秦副總理靠攏的主意,還是自己給蕭遠山出的。
魏海娟在在處理問題上,幹淨利索,極其的果斷。
她看到蕭遠山激動的神情有點慌張,鄙視的看了一眼蕭遠山。
“深吸一口氣,做個深呼吸,平靜一下心情。”
魏海娟沉聲下了命令。
蕭遠山連忙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拿起電話。
當他從電話裏,聽到是自己女兒的聲音後,禁不住大吃一驚,臉上露出極度的震驚。魏海娟也是吃驚不已。
“爸爸,我是蕭眉,您吃飯了嗎?”
魏海娟和蕭遠山互相看了一眼,魏海娟點點頭。
蕭遠山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輕聲道:“眉兒,你……你怎麼會在秦總理家?”
蕭眉小聲道:“爸爸,我和誌遠在燕京,我們和誌遠的爸爸媽媽,是到誌遠的外公家的。”
蕭遠山一聽,聽了一頭霧水,連忙問道:“眉兒,誌遠的外公是誰?”
蕭眉小聲道:“就是秦總理。”
蕭遠山和魏海娟兩人的頭嗡的一聲巨響,兩人大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我的天哪,這……這怎麼可能?秦總理竟然是歐陽誌遠的外公?不會弄錯吧?歐陽誌遠隻是個一般的醫生,最近才進入了仕途,當了個小小的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怎麼會是秦總理的外孫?
魏海娟連忙用手絹擦去蕭遠山額頭上的汗水。蕭遠山結結巴巴的道:“眉兒……你……你不會弄錯吧,歐陽誌遠怎麼會是秦總理的外孫?”
蕭眉小聲道:“誌遠到燕京給霍老看病,順便拜訪了第五特戰部隊的謝老,然後到秦總理家,也就是我外公家,給我外婆治病,想不到,秦總理就是誌遠母親失散了二十年的父親,他們今天剛剛相認,我給您打電話,說一聲。”
蕭遠山一聽,更是一驚,差點暈過去,霍老?難道是燕京四大滔天勢力的霍老霍元豪?還有謝老將軍?燕京軍委無人敢惹的謝瘋子謝德勝?
我的天哪,歐陽誌遠竟然認識這些談天的人物,這怎麼可能?
秦明月接過電話道:“蕭書記,您好,我是秦明月。”
蕭遠山和魏海娟一聽是常務副市長秦明月的聲音,兩人立刻相信了女兒蕭眉的話。
他們都知道,秦明月的父親就是秦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