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B星球。
蒼茫平原的熱帶雨林,離地麵二十多米的上空,突然毫無征兆地出現一個赤著腳的男子!
“啊———。”拖著長長的慘叫聲直直地往下墜落。
楊石頭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產生眩暈就馬上清醒過來,掃眼看見下麵有無盡邊際的密林,發覺自己竟身處半空中,這下可嚇得魂飛魄散!在失重下產生的離心力,半空中的楊石頭手舞足蹈,死命也要抓住些什麼,可惜隻是徒勞無功。
“哢、哢、哢…哢。”幾枝樹幹從高到低被生生的砸斷,然後是巨大的芭蕉葉,“蓬,蓬——碰!”,一下子驚走了無數鳥類和其它小動物,重重地砸在了草地上,而且還是屁股先著地。
嘴角溢出一縷鮮血,順便就地仰天躺下。望著藍天白雲,還一臉苦容的楊石頭竟然慢慢裂開嘴無聲地笑了!“嘿嘿,真,真他媽刺激。沒死!”
“這是那裏?”這幾天楊石頭不止一次地問自己。照著太陽,看準一個方向,步行不止上百公裏了吧,可是除了灌木叢還是叢林!
這裏遍布奇花異草,絕大多數都不認識。但也有認識的,因為他一個哥們家裏就是經營園林花草植物的。受他的影響,所以對珍貴植物特有印象,比如這些鬱鬱蔥蔥的羅漢鬆,根係特別發達的千歲蘭,繁花滿樹,燦若黃金的金花茶樹。深塘裏的睡蓮科中的王蓮,花奇色美的珙桐等等。要是弄上一兩棵回家,能賣上好幾萬甚至上百萬。想想都覺得興奮,不過也隻能想想罷了,能不能不活著出去都還不知道呢。
石頭有些明白,把自己弄到這裏的,可能與手上戴的護腕有關。現在護腕已經固定套在手上,無論想什麼辦法也取不下來,無論怎麼弄它也沒有反應,開始幾天來也為這個東西傷透了腦細胞,無奈之下隻能置之不理了。
又過得十來天,光吃水果吃得都想吐,當然遇到榴蓮或番木瓜還是很喜歡吃的。可是隻能放開懷吃卻又不能夠多帶。畢竟還要趕路,不可能一直在這森林生活下去。這不,沒穿鞋子腳上已經割得傷痕累累,還不包括早前在海裏礁石上弄的舊傷。衣服也沒有得洗換,想起來就渾身發癢。最難忍受的是拉便便沒有廁紙!
左手裏抓著還扣著鑰匙的小匕首,刀身長約一指,這是石頭隨身攜帶的物品。右手拿著一米多長的用匕首削好的棍子,雖然不能用來開路,但在這危機四伏的林海裏孤獨地行走,也能帶給心裏一點小小的安全感。昨天,被一條三米多長的毒蛇追了近千米遠,逃脫後情緒一度嚴重低落,又是沮喪,又是後怕。於是就削了這條趁手的木棍。在想,假若再遇這樣情況,就抄起棍棒幹翻它丫的!
夜晚,石頭用白天撿來的枯枝生起一堆火。好在有抽煙的惡習,衣兜裏隨時揣著個打火機,要不然這回真的要鑽木取火了。
柴火裏燒得劈啪作響,夜,靜靜的,四周卻會時不時傳來鳥獸或各種未知的怪叫聲,滲得人心荒荒。
“咚咚咚嗆,咚咚嗆,咚咚,咚咚,咚咚——嗆,咚咚…………嗆,咚嗆咚嗆嗆………。”石頭有個毛病,一旦心裏緊張害怕就會自言自語。一陣鬼叫狼嚎,把聲音都吼得沙啞了才聚然停下來。
一會兒,掏出褲兜裏早就被汗水浸透的香煙盒,裏麵還裝有一支煙,卻怎麼也舍不得抽。雙手抱膝,望著烘烘的火光發呆。他要留個想念,家,可能永遠回不去了!不錯,這裏早已經不是地球了,抬頭仰望,透過茂密的枝梢樹葉,可見星空上的兩輪月亮,而且挨得非常近,就這點異象就足以證明這裏不是地球。
不知老頭子怎麼樣了,想必離開人世了吧?那種病痛的折磨,或者早去早解脫最好,對於老頭子的病殃,石頭有足夠的心裏準備,雖然他是養父,雖然他脾氣爆燥,從小到大沒少對他打罵。但那畢竟是他那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這麼多年兩父子相依為命就這麼過來的,然而臨終了卻沒能在他身邊守孝。
想到在鎮裏和那些哥們開心玩鬧的日子,為了HAPPY,為了跳場勁舞,三五好友常常用借來的車子,在傍晚時分花上三個小時的路程,從小鎮開車到省城,就為了那高級迪廳的氣氛,特帶勁,瘋狂盡興後已經是深夜零晨過後,然後再花三個小時駕車回家。想到那個連嘴也沒親過的所謂的女朋友,想到老頭子的處境,不知不覺中,眼前一遍朦朧,兩行淚水無聲地滑落…
“我嘿呀個嘿,嘿嘿喲依呀……”天剛亮,石頭用滕條背著一串水果,嘴裏吼著連自己也聽不懂的曲子,繼續他的途步之旅。這十幾二十天,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沒辦法,旅途太寂寞了。
中午,豔陽當空,走了六七多個小時,這會兒疲乏極了,但還是不能停下來,不是不想停下來休息,是因為這裏的野草長得實在太高了,楊石頭一米七八高的個頭,都常被野草擋住視線,現在的地形是一邊是開闊的草叢,一邊是茂盛的樹林,而且所有的樹木特別高大,幾乎都能長到六七十米高以上,密林一眼望不到邊際。而且林子裏麵陰森黑暗,光線不足,荊滕密布,裏麵堆積的枯葉能把整個人從頭到腳陷進去,跟本沒法行走。這裏的地兒濕潤,總會時不時碰上小指頭般大的螞蟻,或者不知名的毒蟲,跟本就找不到地方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