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魔淵殿幽冥寒潭,青林單腿跪在公玉莫邪身前,看了眼被施展定身咒不得動彈的南冥,低眉順眼詢問:“殿下,這人怎麼辦?”
公玉莫邪那雙邪魅眼將南冥掃視了一番,心下好奇這人為何會這樣容易被擒住,朝青林擺了擺手:“這人由我處置,你不用操心,也不許向魔君提起此事,否則你是知道的?”公玉莫邪特意咬重了這幾個字,意在向青林施壓,隨即又道:“下去吧”。青林聽命,起身往外,看了眼公玉莫邪,又看了眼神情悠然自得的南冥,不再多想走了出去。
公玉莫邪移步走近南冥,打量起這人。這人一襲青衣,周身淡淡的蓮花香,仿佛有魔力似的讓靠近的人心平氣和。他如墨發絲似瀑布般垂在腰間,發質柔軟而亮澤,一雙深潭眼,螓首娥眉,鼻如懸膽,薄唇似血,齒如齊貝,杏臉白皙,極美的五官搭配,卻不顯妖冶倒是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連而不妖’的出塵氣質。公玉莫邪斜眼瞧那白霧皚皚的寒潭一眼,噘嘴一笑,右手隨即拉住南冥左臂,攤開他的左手章,如淘氣小童比劃起什麼,卻是亂無章法,他的鼻尖觸碰到南冥側臉:“你知道這幽冥寒潭有何功效?於魔族有活血化瘀、提升修為之效,於修真者隻會讓你痛苦萬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公玉莫邪特意咬重了那些字句,卻隻見南冥從容不迫的神情,明眸沒有一絲膽怯。“你一點都不怕,對嗎?我在這療傷一天,你就在這裏陪我一天,我倒想看看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修真人士痛苦不堪的樣子。”
公玉莫邪一把扯開南冥腰帶,南冥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中,讓他不自覺的一絲顫抖,“我說了冷你不信,”公玉莫邪半是戲謔半是認真,將南冥的褻褲除盡,卻突然看見衣褲一角像是有什麼東西。“這是什麼?”公玉莫邪拾起畫軸,雙手發抖地打開,隨後像是握著什麼易碎珍寶似得輕輕卷起畫軸放在石壁上。“這東西是你從石室裏拿來的吧?”公玉莫邪死力抓住南冥手腕把他拉向寒潭,“識趣的話最好不要隨意動我的東西,知道嗎?”他用陰鷙的目光直逼南冥,南冥從那目光中看到得不僅是憤怒也有秘密被他人偷窺的尷尬。“我沒什麼興趣。”南冥不冷不熱回應。“那就好,”公玉莫邪說這三個字時特別憤憤不平,像是提醒著南冥什麼。
公玉莫邪凝神靜思,在寒池療傷三個時辰,白霧皚皚看不清那離自己不過幾分的人,他嘴角揚起狡黠的笑。若不是將南冥置於寒潭,僅憑護身咒無法束縛這人太久。這人是塊難咬的骨頭,看似柔弱骨子裏卻剛韌無比。公玉莫邪淺薄的唇線邪魅至極,看已經凍得沒有血色的南冥,勾了唇角,將南冥拉到懷中,這人不過初次相見,卻見不得他死?自己並非善良之輩,偏偏對這人居然沒有痛下殺手,也罷,他潔白的手指劃過南冥細薄的唇,讓他靠在自己肩頭,你再跟我玩玩?
何飛隨眾人回到天罡之時,已是更深露重,寒重的露氣讓何飛攏緊了衣服,雖然修仙者不懼冷,這氣氛卻讓他不自覺為之。回到房間,晨光熹微,何飛尋思著好歹坐定一番。卻見紅火的傳音符從門縫間穿梭進來,紅光閃動,隻留餘音:後山秋潭見,南風揚上。秋潭便是何飛那日巧遇南風揚的山中清潭,何飛心內隱約不安,隻是莫名向往見到那人,穿好衣來到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