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勒死者的鬼手(二)
張隊長又瞄了一眼後車鏡,根本沒看出有什麼不一樣,譏諷地笑著說道:“劉哥,你是不是有些緊張過度啊?這大半夜的鏡子它能光亮嗎?”劉所長想了想,自己也覺得可笑,重新擺正了後車鏡的位置,然後繼續向前行駛。
從小灣村到北海灣大概有十多裏路,道路的兩旁隻有黑魆魆的群山和絕望地枯樹徘徊著,黑夜,靜得瘮人,微弱的月亮像半張死人的臉,掃蕩著這黑沉沉、死寂寂的沉沉夜幕。寒風一陣陣地呼嘯,吹得樹杆簌簌作響,幹草和枯枝都發出陣陣的呻吟聲,搖曳顫抖著。
劉所長不緊不慢地駕駛著車輛,左腿卻輕輕地顫抖著,眼角的餘光已經不是第一次地看向檔位前的兩小瓶白蘭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悄悄地看向右側有些緊張的張隊長。他放慢了速度,拿起了開蓋的白蘭地,稍微的抿了一口,有些辛辣的嘶了一聲,而他的餘光一直就沒有放過張隊長的一舉一動。
張隊長終於忍不住的問道:“劉哥,這味道是白蘭地吧?”劉所長麵無神色地嗯了一聲,繼續開著車。“嗬嗬,你的車上還放這樣的小瓶酒啊?”張隊長好奇的問道。
“噢,這幾天有寒流,這白蘭地度數不高,但卻能驅寒。所以冷的時候就喝上一小口,既不耽誤開車,還能暖和身子,而且還能解饞呢?嗬嗬......”劉所長說著說著就又喝了一小口,感覺是非常舒暢的啊了一聲長音,而眼角處卻瞟了眼張隊長。此時的張隊長眼饞的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蘭地,劉所長暗暗的冷笑著,嘴角不由得上挑了幾下。
“那個,那個劉哥啊,這白蘭地很純嗎?我以前在家裏的酒櫃裏可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白蘭地,每一天我都會小酌幾杯,現在可就沒那個福分嘍?”張隊長有些遺憾的歎了一口氣,但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兩瓶白蘭地。
劉所長嗬嗬的笑了起來,說道:“張老弟是饞酒了吧,說的也是,在這個窮山溝哪能喝上白蘭地呢?你要想喝的話就拿去唄,和我還見外啊!”
“真的啊!”張隊長興奮地喊道,好像是饞貓聞到魚腥味似的,急不可耐。但忽然間猶豫起來,他的目光從那隻開蓋的白蘭地轉向沒有開啟的白蘭地上,他覺得沒有開啟的白蘭地應該是安全的。
劉所長斜視了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那瓶沒打開的送給你吧,這瓶我還留著喝呢?”他再次拿起開蓋的白蘭地,大口的喝著,鄙視的瞪了一眼張隊長。
張隊長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不是嫌你喝過了的那個意思,我隻是貪杯想要多喝一些。”張隊長趕忙拿起那瓶尚未開啟的白蘭地,使挺大的勁才打開瓶蓋。聞到酒香味,讓他深深地陶醉了一番。剛想把酒瓶送到嘴裏邊,他忽然地停了下來,眼角的餘光瞅向開車的劉所長。
而劉所長正目不斜視的駕駛著車輛,臉上的神色顯得輕鬆自如,沒有看出任何的緊張情緒。張隊長這才放心的大口地品嚐著美味的白蘭地。張隊長是南山分局有名的酒蒙子,以前整瓶裝的五糧液,他能喝上三瓶。後來的酒精肝讓他放棄了白酒,改為了白蘭地和紅酒。而這次十多天的逃亡讓他肚子裏的酒蟲早已經蠢蠢欲動,特別是剛才他聞到劉所長打開白蘭地的那一秒鍾,就已經淌起了哈喇子,酒香的吸引讓他欲罷不能。
張隊長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白蘭地,臉上慢慢地出現了紅潤,他微閉著雙眼,十分享受著酒精帶給他的陶醉和麻痹。
“劉哥啊,你說李局長讓我今晚坐船偷渡,這事能靠譜嘛?”張隊長又喝了一口白蘭地,眼神慢慢的有些迷離,酒精的作用讓他說出了心裏的疑惑。
“當然了,李局長什麼時候騙過你呢?”劉所長側眼觀察著張隊長。
“說的也是啊,我的大隊長職位就是他給我辦的。可是這大風天,這船能靠岸嗎?”張隊長有些迷糊的問道。
“能吧,這個我也不清楚,都是李局長安排的,錯不了!”劉所長的臉上隱隱的出現詭異地笑容。
“哦,可我怎麼聽老鄉們說過北海灣風大浪大,不好靠岸呢?”張隊長有些懶散的窩在座椅上。
“是嗎?可能偷渡船駕駛的技術高超吧?總之,船一定能靠岸!”劉所長有些放慢車速,因為他已經隱隱約約的看到前麵的海岸線了。
張隊長此時還沒有徹底的發昏,繼續問道:“那是一隻什麼船?”劉所長忽然一驚,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可能,可能是一艘柴油大船吧?”張隊長聽完以後,皺了一下眉,接著問道:“你確定是柴油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