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7章 被蛇咬死(1 / 2)

劉儉冷哼一聲,“你和她們是一夥的,自然幫她們說話。再者,她和別的男人私通,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父親的兒子,也不是我的弟弟。”

碧淺氣瘋了,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對陳永道:“讓他回去吧。”

陳永愣住了,劉儉用力一掙,拔腿就跑。碧淺很不解,問道:“姐姐,為什麼放了他?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告訴將軍。”

我轉身回房,“小孩子罷了,再說我不也是沒事嗎?”

“話可不能這麼說……”碧淺道。

“算了,夫人自有道理。”陳永勸道。

這件事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波,然而,劉曜還是知道了,聽聞劉儉被罰,抄書十日,小懲大誡。

劉儉說出那樣的話,顯然是聽別人說的,他用彈弓打我的肚子,胎象穩妥的倒是無礙,如我這般胎兒不穩的,就不好說了,重則滑胎。

那麼,這孩子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假若是故意的,那又是誰的指使?

近來劉曜好像很忙,每日皆是早出晚歸,沒有來瞧過我。

接下來三五日,平平淡淡地過了,沒發生什麼事。這日午後,臨近黃昏,碧淺陪我坐在屋前曬太陽,褪去了暑熱的日光籠罩全身,暖洋洋的,微風拂身,溫涼相宜,很舒服。靜靜的,我閉了眼,竟然睡著了。

醒來時,晚風湧蕩,西天隻剩下一縷豔紅的晚霞,天光呈現為一種奇異的紫藍灰,別有一番意趣。碧淺走過來,笑道:“姐姐醒了,晚膳已經做好了,馬上可以吃了。”

我站起身,點點頭,有點口渴,想先喝點茶。

剛剛走入房間,我猛地止步,驚駭得不敢動彈,心提到了嗓子眼,叫了一聲。

屋中竟然有三條蛇,一黑,一白,一黑白相間。它們爬行在地,高抬著頭,吐著蛇信,對我虎視眈眈,好像下一刻就會飛過來在我的身上咬一口。

碧淺也尖叫一聲,擋在我身前,不敢再亂動,大聲叫道:“來人啊……來人……”

三條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最怕蛇了,懼意就像黑暗淹沒了我,心跳得越來越快,我喘不過氣……那毒蛇飛躍襲來,我恐懼地閉眼……什麼都不知道了……

原以為這下死定了,沒想到我沒死,碧淺也沒事。原來,是陳永及時趕到,在毒蛇襲來的危急時刻,他揚刀削了三條毒蛇。

我的小腹隱隱作痛,王大夫為我把過脈,說我遇蛇受了極大的驚嚇,動了胎氣,須臥床靜養。

他這麼說已經是謹慎措辭,說明我的胎兒很不穩,很有可能滑胎。

我問:“保得住嗎?”

他回道:“能否保得住,三分天意,七分人事。”

劉曜終於回來了,所有人都退出去,他坐在我麵前,靜靜地注視我,漆黑的瞳仁縈繞著淡淡的光華。我想,陳永應該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

“如若保不住孩兒,你會傷心嗎?”我平靜地問。

“往後當心點兒。”他的語聲比我更平靜,接近於淡漠。

他冷淡的態度,毫不關心的神色,像是一柄利刃刺進我的心,那種尖銳的痛化作熱淚湧上眉眼。我忍著酸澀和心痛,“我乏了,將軍請便。”

然後,閉上眼,拚命地忍回眼淚。

屋中寂靜如死,劉曜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彈。無須睜眼,我也知道,他一定默默地看我。

不多時,他終究起身離去,腳步輕捷而沉穩。我悄然睜眼,熱淚從眼角滾落。

無法不心傷,就算他要懲罰我,可孩子是無辜的……孩子遭人暗算,他就不心疼嗎?孩子真的沒了,他就不難過嗎?他真的不在意孩子和我的生死嗎?曾經深情如海的他,真的可以這般無動於衷嗎?

心中僅存的一丁點希望,慢慢地破滅……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命人徹查,我房中為什麼會有三條毒蛇,但我知道,放毒蛇是要我受到驚嚇而滑胎。會做出這種事的,不是卜清柔就是如珠。

碧淺追問陳永,究竟是誰害我和我腹中的孩兒,他不肯說,她就苦苦地糾纏、追問。過了兩日,她對我說,劉儉被禁足三個月,麵壁思過,溫書誦讀,誰也不許探視。

由此可見,那毒蛇是他命下人放的。可是,他隻是一個心智未全的少年,不會有這麼歹毒的心思,必定是受人挑唆、指使,那指使他的會是卜清柔嗎?

碧淺憤憤道:“一定是她,她是劉儉的親娘,一定是她指使兒子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我卻不這麼認為,卜清柔為劉曜育有二子,地位穩固,何苦害我的孩子?她要害的,應該是我這個人。另一個女子,認定我害死了她的孩兒,眼見我有了身孕,便也要我嚐嚐喪子的滋味,那人就是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