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6章 父皇光著身子欺負母後,羞羞(1 / 2)

他頷首,坐在床沿,攬抱著我,“有你在,朝政上的難事,都不再是難事。”

我笑道:“我哪裏懂朝政,是你早有決斷,我湊巧說中罷了。”

劉曜的鼻尖輕觸我的鼻尖,“我的容兒是世間最聰慧的女子,隻是,讓你傷腦筋、讓你累著,我會心疼。”

我淡然而笑,“我不累。”

他的臉頰緊貼著我的腮,“若覺得累,就告訴我,你我之間,再無秘密,可好?”

我點頭,“對了,李大人一事,你如何處置?”

他麵色微沉,語聲幹脆、決然,“革職,永不錄用!”

史官李大人在書冊中記述了一段劉曜與我的對話:

劉曜問我:“司馬衷與我相較,何如?”

我回道:“無法相較。陛下乃開國明主,司馬衷是亡國之君,不能保護妻、子及自身。雖然他貴為帝王,妻子卻多次被凡夫武將折辱、廢立。當初,臣妾被你虜獲時,真的不願苟活,哪裏想到你會立我為後,許我榮華、盛寵?臣妾出身高門望族,見慣了那些三心二意的負心男子,自從嫁給你以後,才知道世間有大丈夫!”

這段對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劉曜從未這樣問過我,我也從未這樣回答過。

按照他們的想法,我是晉惠帝的惠皇後,被劉曜擄來,隻能委身於他。司馬衷失智無能,算不得一個好夫君,更不是一個英明的君主,我能夠嫁給劉曜,再度母儀天下,甚至椒房專寵,聖眷盛隆至此,是我的福氣。如劉曜這樣的夫君、帝王,才是為世間女子思慕的大丈夫。

因此,史官李大人才會憑空寫出這樣一段記述,為劉曜歌功頌德。

李大人奉上這段記述,劉曜大怒,當著群臣的麵叱責他,群臣震驚。

之所以震怒,是因為,他知道我清楚我的心思——縱然司馬衷比不上劉曜驍勇睿智、有擔當有氣魄、有帝王之範,但我不會拿他們二人相比較,因為,無法比較,也實無必要。

雖然劉曜下令,禁止這段對話流傳,不許再有這樣的記述,然而,這段記述並沒有隨之湮沒、也許是因為某些有心人的口頭散播,流傳得越來越廣。更有甚者,後人在記錄這段曆史時,記上了這段對話,使之流傳千古。

那是身後事了,我再也見不到後人如何評價我、如何評價劉曜。

……

身為帝王,劉曜僅有我一個皇後,盛寵空前,後宮形同虛設,朝野議論紛紛。

朝臣紛紛上奏,諫言充裕後宮,廣設嬪禦,誕育皇嗣。

每每有這樣的折子,劉曜看也不看就扔在角落,不予理會。

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再進諫了,畢竟,我為他誕育三個兒子,之前的侍妾也生了幾個兒子,劉氏皇子不算單薄。

日子,就這麼平靜地流逝。

又是一年春天,紫光殿前的花苑蝶舞蜓飛,花事繁盛。

春花燦爛,競相爭豔。桃花嬌羞多情,杏花孤芳自賞,海棠嫵媚勾人,深紅,嫣紅,淺紅,粉紅,梨白,潔白,一朵朵的嬌花俏麗枝頭,迎風搖曳;一片片的雲朵飄浮在枝幹綠葉上,恍惚間,雲朵飄逸地飛轉,變成了花海。

春風吹拂,清香彌漫,熏醉了人。

我歪坐在鋪著軟錦高枕的小榻上,和顏望著這美如閬苑仙境的春景,心想著:如此優美,如此繁盛,隻是,盛極必衰。

輕綃般的花朵飄落枝頭,花落如雨。卻有感慨在心頭,人如嬌花,終究會凋落;卻又不如花,來年開春花會開,人卻不知在何處。

宮娥收集了一些花瓣,裝在花籃裏,放在我身側。我輕輕地捧起一掌輕盈若蝶、脆弱如玉的花瓣,一股濃鬱的香撲麵而來,令人微微不適。

飲了熱茶,我抬眸,看見一人穩步走來。

身姿高軒魁偉,氣度傲世不群,器宇軒昂,這便是我的夫君,劉曜。今日,他隻著一襲墨色長袍,廣袂與袍角的邊緣繡著華貴的金紋;隨著步履的行進,袍角飛揚而起,他的微笑也如春陽般溫暖、春風般飛揚。

我已老成這樣,而他仍在盛年,麵容冷峻,劍眉飛拔,目光懾人。

他俯身看我,雙臂撐在我身子的兩側,圈住我,“此處風大,也不怕著涼?”

身邊的宮娥連忙自請,回殿取披風。

“陛下怎麼這時候得空?”我溫柔含笑。

“總得偷偷懶。”劉曜握起我的手,“手這麼涼。”

話落,他坐在我身後,將我摟在懷中,圈著我的身,為我擋風。

我靠著他,滿心的暖意,問:“孩子們呢?”

他回道:“先生正給他們上堂,講解《論語》。”

“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