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驚呆了,四肢僵硬。
柔軟的唇,溫熱的鼻息,奇異的碰觸,美妙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軟綿綿的,全身乏力,他吻著自己,溫柔而熱烈,好像要吞了她。
不,不能這樣……他是她的仇人,怎麼可以這樣?
她想推開他,可是,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似的,她沒有推開他。
禺疆看她閉著眼,眼中閃過一抹冷酷,放開她,“我就當你願意了,明日我讓無敏大叔找個好日子。”
夏心嬌羞地低頭,心中甜絲絲的。
以往對他的恨,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不再糾結,不再猶豫,決定嫁給單於,她相信,阿爸在天上知道她嫁給一個好男人,不會怪她的。
……
深山老林裏,斷裂的參天古木橫在大地上,奇花異草被肆虐的烈火燒成灰燼。
一條巨大的黑龍,腰身粗壯,張著血盆大口,朝天吼叫,哀嚎淒厲,響徹雲霄。
黑龍的心髒,鮮血汩汩冒出,猶如泉眼噴湧,又如春日融雪般傾瀉而下,源源不絕,瞬間積成血灘。黑龍抽搐著,突然,龍首衝天而起,朝著不遠處的絕麗人影,噴出一股黑煙。
漸漸的,龍首幻化成男子的臉龐,表情痛楚,讓人心生惻隱。
絕麗的人影,淚流滿麵,心痛得肝膽俱裂。
一聲淒厲的長嘯,黑龍衝天騰飛,怒吼著,一溜煙,無影無蹤……
那絕麗的臉龐,是多麼的熟悉……
錐心刺骨的痛,撕扯著楊娃娃。
漫天濃霧,好像混沌未開,她想衝過這片迷霧,卻怎麼也無法突圍。
好久好久,她終於醒來,滿身熱汗,額角隱隱作痛。
她撐起身子,卻又倒下來,綿軟無力。
好奇怪的夢啊,那個女子就是她嗎?為什麼哭得那麼悲傷?為什麼夢中的心痛那麼清晰,那麼沉重,那麼刻骨銘心?
感同身受。
她看著著個簡陋的氈帳,這是哪裏?這是怎麼回事?
“三日了,公主為什麼還不醒來?會不會有事?”是洛桑的聲音。
“不會有事,放心吧。”沉穩的聲音,是闊天。
楊娃娃心中一緊,三日?已經昏迷三日?怎麼會昏迷?
洛桑又道:“早知如此,就不給公主吃那藥粉了,我們也不必耽擱三日。”
闊天聲音突冷,“你懂什麼?”
她聽明白了,闊天給自己下藥,她才會昏睡到現在。
這麼說,他們已經遠遠地離開那個混蛋了?夏心、夜天明和林詠呢?已經計劃好在寒漠部落以西兩百裏的地方彙合,這個闊天,把她部署好的計劃搞砸了。
她逃跑,禺疆應該知道了,糟糕的是,夏心三人是否已經離開寒漠部落?如果他們還在寒漠部落,禺疆會如何處置他們?
想到此,她手腳驟冷。
應該怎麼辦?
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再次回去,是絕不可能的。
可是,這就意味著:夏心三人的生死,全然不顧。
楊娃娃歎氣,他們的生死,與她何幹?
就算他們因為她而死,可是,她又能如何?她不是這個時空的人,終究要回二十一世紀。
這麼想著,她決定不再操心別人的生死,即使她會鄙視自己,唾罵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但是,隻要能回到二十一世紀,一切都無所謂了。
二十一世紀多好啊,高科技的生活,忙碌的事業,即使沒有了爺爺和姐姐,即使阿城背叛了她,她也舍不得那快節奏的現代社會。
但是,如何回二十一世紀?
楊娃娃想得整個腦子似要爆炸,額頭刺痛。
若想回到二十一世紀,必須先知道怎麼來的,可是,她不知道是怎麼穿越的。
她開始回憶,努力想起當時的情景——
對了!收拾好行李,她背著藍色包包,走出酒店,在大街小巷遊蕩。
走著走著,她拐進一條小街,這條小街沒有什麼行人,很安靜,城市的喧鬧遠去,曆史的喧囂隱隱浮現,她仿佛能嗅出這個城市悠久曆史的風煙。
街邊有一家古香古色的古董店,她轉身進去。
玻璃貨櫃中擺放著一個暗黑的青銅方盒,盒內是一串古怪可怖的鏈子。
這條鏈子串這八隻象牙色的骷髏頭,精雕細琢,栩栩如生,但不知是何種質地。
更奇特的是,鏈子接合處是一把鎖,精致小巧的青銅鎖,如要取下來,就打開鎖,如要戴上,哢嚓鎖上就可以。
嗬,真是鬼斧神工!
不知為何,她很喜歡這鏈子,付了錢,把青銅方盒放在包包裏,繼續遊蕩。
沒想到,拐過街角,她就被人槍殺,醒來後,就看見闊天四個古代護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