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已經進入了城裏,回到了營房,一切都收拾妥當,那大哥和小弟找尋個借口溜了出來,來到堆放雜物的柴房抬著麻袋匆匆找了個偏僻的房子就進去了。
那人探頭出去看看四下無人,返身回去掩好門小聲的道:“放心,沒人看見,趕快動手吧,收拾幹淨晚上直接送過去了,免得夜長夢多。”
“好嘞,大哥!”小弟應和著解開麻袋的封口,隨手將林保鋒拖了出來。
林保鋒滿臉的驚慌,連滾帶爬的躲到了屋子的角落蜷縮著抱成一團,那被稱為大哥的五大三粗,黑麵凶目,走過來看著他道:“有什麼話就說吧,免得後悔以後沒機會說了。”說著將塞住他嘴的軟木塞拔了出來。
“呀…呀…呀呀”林保鋒害怕的發出呀呀聲音,而且除了害怕,雙目全是未知的茫然之色。
“恩?啞巴嗎?而且看著好像傻子似的,”那大哥疑惑的看著他笑著對身邊的小弟道:“不會這麼巧吧?”
“嗬嗬,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那小弟擺出一副和藹的笑容問道。
林保鋒也對著他嘿嘿傻笑,口水順著嘴角不住的往下流,如果不是綁著他,也許他就直接將臉湊上去了。
那人稍稍向後挪了一步繼續道:“餓了嗎?想吃東西嗎?”
林保鋒差點就點頭應和著他的話了,突然想起傻子可是不太可能聽懂對方話的意思,媽的,真******狡猾,他生生止住了要點頭的衝動,依然一臉的白癡模樣看著他嘿嘿傻笑。
那小弟回頭朝他大哥望望道:“應該是吧。”
“吃,有好吃的,你不吃嗎?”那人從口袋中摸出一把花生米往自己嘴裏丟了一顆道:“吃,好吃的,來張嘴。”
林保鋒這次可不會上當了,死活就是不願意張嘴,那大哥不耐煩的道:“像我這樣,張開嘴,我給你好東西吃,很香。”說著自己有模有樣的吃了好幾顆。
林保鋒的口水流的更徹底了,就連他自己都很佩服自己哪來的這麼多口水呢?他學著那大漢的模樣,張開嘴伸出了自己的舌頭,等著他將花生丟到自己的嘴裏。
“裝的倒挺像,”那大漢冷笑一聲,“敢跟老子玩花招,去死吧。”,說著“倉啷”從腰際抽出長刀朝著他的腦袋直劈了下來。
林保鋒的腦袋”嗡”的一聲大了,自己哪裏漏出了破綻?此番命休也,誰曾想到他們說殺人就殺人呢?罷了罷了,反正在這裏也了無牽掛,什麼都沒有,死就死吧,他坦然的認命了。
“嗖”雪白的刀光從麵前一閃而過,“果然是個傻子,根本就不知道害怕,連躲都不會躲,可真省了我們不少的事哦,你說這是不是老天都幫著我們發財呢?哈哈哈”那大哥笑著說道:“本來還想著怎麼把他弄殘廢了,免得破壞了我們的發財大計,卻原來是個不會說話的傻子,也對,除了傻子,誰會三更半夜的到處亂闖將自己摔到坑裏去,小子算你走運,否則你可就有的罪受了,嗬嗬,小任,給他吃點,你看他著急的樣子,算你好福氣,跟著大哥發大財吧。”
那大哥看著小任給這個傻子嘴裏丟了幾顆花生,取過軟木塞子將他的嘴堵上,然後抓住他的雙臂用力一扭,林保鋒隻感覺一陣劇痛,還沒有回過神了就兩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當林保鋒又一次從昏迷中醒來,隻覺一股伴著發黴的怪味直衝自己的鼻腔,而臉上火辣辣的疼,入眼什麼也看不見,經曆了短暫的驚慌,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他隱約能夠看到些輪廓,林保鋒確認自己並沒有失明,再回想先前發生的事情,這裏應該就是牢房了吧?他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腕,腕上拷著冰冷的鐵鏈,出奇的沉重,但謝天謝地,除了肩關節還有些劇痛外,自己還是能夠指揮雙臂的,他已經有些欲哭無淚了,難道自己就這麼背嗎?林保鋒長歎一聲,原來自己往日的生活是多麼的幸福,可惜當初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卻在這麼陌生的世界為自己的生存絞盡腦汁,甚至不惜扮作癡呆,原來在亂世中生存這麼難,更不要說那些比自己更可憐的窮苦百姓了。
林保鋒怔怔的想著,也不知道小翠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逃脫亂兵的洗劫呢?有問天和武天護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但是那些沒有依靠的村民,那就聽天由命了,自己可沒有那麼大的博愛去為與自己無關的人哀傷,除非自己有能力才行,否則自身難保了還要關心他人的生存問題真******可笑。難道果如她爺爺所說的,自己是這一切災難的源頭嗎?林保鋒並不相信預言之類的無稽之談,但對於他剛剛經曆了這番生死大劫,也許真應了那句:“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的古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