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的香味吸引著大家全都圍了過來,人人伸長了脖子,不停的吞著口水,眼中充滿了渴望,所幸,林保鋒已經考慮到了這種情況,他在保證了跟著他斷後的那五十名有食物的前提下,為防止有人起哄甚至搶奪,命令這些人嚴陣以待,控製好局麵,決不能有任何的差錯,因為他也知道,在這種極度饑餓的情況下,隻要有一個人敢帶頭,那麼所有的人可就不會再有顧忌什麼的。
烤肉表麵泛起金色的色澤,點點的油脂掉入火中,更增添了火的勢頭,香味充斥這每個人的鼻腔,引發他們渴望已久的食欲,到了該分餐的時候了。
杜叟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眾兄弟姐妹們,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糧食,而且還是徐雲海等兄弟不顧疲勞連夜獵捕到的,我知道眾位都很饑餓,我也一樣,但肉就這麼點,而需要吃飯的人卻有近二百人,所以我思來想去,也隻能讓一些人受點委屈了。”
人群中立刻發生一陣騷動,但林保鋒臨時安排的那五十人馬上製止了這點騷亂,杜叟接著道:“為了我們群落的長久,我建議將這些食物先分給那些能夠為群落的生存提供保障的人,也就是說,恩,這次就首先讓”杜叟停頓了一下,艱難的道:“讓老人和婦女、兒童先受點委屈,先忍一忍。”
人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剛才的騷亂僅僅是為了能夠盡快的搶到有利地勢,好等著搶肉,所以靠近火光最前麵的都是一些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和大漢,各個摩拳擦掌,唯恐吃虧了,而弱勢群體早就被擠到了人群的外圍。
現在聽杜叟這麼一說,原來早就做出了安排,想想自己在剛才的表現,一個個慚愧的低下頭,不再吱聲了。
按照人頭,盡管計算的已經很精細了,但人均也僅僅有拳頭大一些而已,偌大個山豬就這樣被分的一幹二淨,那些原本還爭先恐後,唯恐拉在別人後麵的人們,此刻手裏拿著這塊分到的食物卻感覺猶如千斤重般,看看旁邊的婦女和老人們默不作聲忍冷挨餓的樣子,這肉卻怎麼也咽不下去。
林保鋒見此情景,心中一動道:“怎麼?於心不忍了嗎?那好啊,那就將你們手中的食物遞給你身邊的老人和婦女吧,順便也將你們身負的責任一並交給他們吧,明天你們就可以什麼也不用管的繼續睡覺,而讓他們履行你們的職責,去打獵,去砍樹,去建造我們的家園。”
停頓了片刻,林保鋒道:“我知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地善良,知道你們此刻很內疚,但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這些,我們要做的是如何保證整個團體活下去,我說過,隻要有一線的希望,我就要保證我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能生存下去,現在為你們提供食物了不是說要拋棄他們,而是讓你們看清楚,你們現在擔負這怎樣的重任。我們的環境是惡劣的,一人的力量在此根本微不足道,但眾人的力量卻可以披荊斬棘,我需要的就是大家合作起來,在這片充滿危機的環境營造出自己的家園。”
“不錯,現如今我們已經無路可逃了,出了山就是雙方交戰的戰場,而山裏的情況我們暫時還不是很清楚,但估計也好不到那去,我們被困在這樣一個山坳中,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來解決,飲食、住宿都是很大的難題,如果不盡快解決,我們最終都會不可避免的死去,老朽厚著臉皮答應林兄弟的請求,來做這個群落的負責人,與大家共渡這個難關。”杜叟緩緩的說著,“所以,從明天…不,從現在開始,你們要盡自己的力量,這肉,可不是白吃的啊。”
山裏的清晨是很冷的,更何況是冬季的早晨,林保鋒何曾在這樣的環境裏待過?肚中的饑餓折磨的他睡不著,好容易熬到天色微明,一些人們紛紛爬起身來開始緊張的忙碌,林保鋒活動活動僵硬的四肢,爬起身來,地上是一層厚厚的積雪,人們的頭上,身上附著薄薄的冰霜,而且本來就穿的十分單薄,一個個哆嗦的擠在火堆旁,有一些人不斷的往火堆中添加枯枝。
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一夜,天地間一片潔白,終於熬過了這一晚,林保鋒步履蹣跚的朝杜叟走去,這位老人一直就沒有睡覺,他看看走進的林保鋒,聲音低沉的道:“晚上有七個老人挺不住被凍死了。”
林保鋒怔了一下,但很快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絕大多數人還是活著,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是啊,活著就是希望。”杜叟不勝唏噓的說道。
“屍體怎麼處理了?”林保鋒問道,他可不希望看到同類相殘的局麵。
“讓徐老弟背出去了,他們早早的就出去打獵了,一同去的還有二十多人,有幾個曾為了躲避戰亂,在深山老林中待過數載,有一些捕獵的經驗,所以也跟著去了,我們今天做什麼?”杜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