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林保鋒才從沉睡中醒來,美美的伸個懶腰,隻感覺腰酸背痛的,這些天操兵練將的讓自己也跟著受了不少的苦頭,渾身乏力的賴在床上,林保鋒心頭卻一陣的輕鬆和喜悅,現如今的形勢一天比一天好,他內心也充滿了一種自豪的成就感,這些都是一步步努力取得的成果,想著充滿生機與朝氣的軍隊,林保鋒有了一種天下匹敵的雄心,霎那間,林保鋒被自己的雄心壯誌嚇壞了,罪過罪過,看來還是自己的心誌不堅而產生的妄想症。
“大人,”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進來,”林保鋒翻身下床,披衣走了出來。
樂誌平推開門來到他身邊輕聲道:“蔡大人求見。”
“哦?”林保鋒接過樂誌平遞過來的毛巾,返身坐到堂中椅上微微頷首道:“讓他進來吧。”
“是!”
蔡軒昂在子修的攙扶下,模樣有些慘的一瘸一拐走了進來,看見林保鋒正坐堂前,連忙推開攙扶他的子修,倒頭便拜,道:“屬下知錯,望大人責罰。”
“你何罪之有?”林保鋒笑嗬嗬的問道,卻並未讓他起身,而是慢吞吞的將毛巾放下,抓起桌上的茶杯,發現杯中的茶早已冰冷,一旁的子修上前伸手接過林保鋒手中的茶杯,在屋內四處查看了一番,走出屋去並順手將門帶上。
屋內隻剩下他二人,林保鋒溫和的笑著上前欲將其扶起來,“身體有疾就應該好好臥床休息才對,怎可拖著病體來我這裏請哪門子罪呢?”
“卑職惶恐,卑職深感所犯罪孽深重,不敢乞求大人原諒,隻望大人看在卑職與您一路生死與共的份上,能夠給卑職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哪怕是在大人手下當個小兵也知足了,求大人成全。”蔡軒昂聲音哽咽的伏地說道。
林保鋒大感詫異,“這是怎麼說?什麼補過?”
蔡軒昂頓時喜上眉梢道:“這麼說大人肯原諒卑職了?”
看著他這副模樣,林保鋒心裏一軟,伸手強行將其扶起道:“蔡大人萬不可胡思亂想,小心傷了身子,這第二營可還離不開你啊。”
“卑下深知所犯錯誤深重,恐不能服眾,還請大人能指派賢人擔當,卑下隻要能在大人手下效命就已知足了。”蔡軒昂惶恐的拒絕道。
林保鋒細細的看著他的麵龐,輕輕歎了一口氣,卻讓蔡軒昂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卻聽林保鋒道:“蔡大人真的知曉自己所犯的軍規了?”
蔡軒昂麵色一黯,連忙道:“是的,卑下明白大人的一片苦心,知道所犯的糊塗事,不敢奢望大人的原諒,求大人予以嚴懲,以儆效尤。”
“明白就好,至於以儆效尤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說來慚愧,也怪我當時有些衝動,下手狠了些,你,你不會怪我吧?”
蔡軒昂嚇了一跳,不顧帶傷的身體,再次慌忙拜倒,“卑職不敢,卑職不敢,請大人息怒!”
“起來,起來,別動不動就跪下,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有多蠻不講理呢,”林保鋒笑著再次上前將他扶起道:“你的傷不礙事吧?”
“已經不礙事了,大人教訓的對,隻是卑職的身體有些不爭氣,那日過後連帶著原來的舊疾也複發了,隻好臥床休息,還請大人多多包涵。”蔡軒昂麵露慚愧的道。
林保鋒擺擺手,“沒什麼的,既然你認識到了錯誤,那麼下次千萬可別再犯了,不然,褚監軍的條令可不是吃素的。”
“卑職明白!”蔡軒昂誠懇的回答道。
“大人,束大人求見!”樂誌平在門外朗聲喊道。
林保鋒一樂,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個排著隊來,他笑了笑道:“讓他進來吧。”
“是,大人!”
“那麼,大人,卑職就不打擾您了,能否先行告退?”
點點頭,林保鋒柔聲道:“好好養傷,我還等著你為我分擔解憂呢。”
蔡軒昂感激涕零的正待告退,子修從門外閃了進來,雙手端著冒著熱氣的茶杯,將茶杯放到桌上,朝林保鋒微微一禮,攙扶著蔡軒昂要從屋內退了出來。
林保鋒好奇的望向子修,充滿書卷氣味的麵龐,淡淡的儒生氣息,不卑不亢的神態,氣宇軒昂的氣質,確實很讓人生出好感,他,這就是古代的文化人嗎?
“你就是子修?”林保鋒和聲問道。
“回大人,正是在下!”
“恩,好好照顧你大哥,能夠早日康複的話,我記你一功。”
“不敢,”子修淡淡道:“此乃在下份內之事。”
“好好,早些回去歇息吧。”林保鋒笑著點點頭,目送他們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