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更可惡的(1 / 2)

鬱青青瞪他一眼,坐起身來一邊穿自己的衣服,一邊冷聲道:“但願王爺記得今天的話,不要以後突然對我姚舜英的身體產生興趣,因為那樣冤屈了王爺,同時也惡心了我!”

秦悅笑道:“王妃好生伶牙俐齒,說得本王都有些後悔了,萬一王妃有那本事,能在一夜之間變成天仙呢?”

意思是除非她能在一夜之間變成天仙,要不然他就永遠不會對她的身體感興趣?

鬱青青不理會他的諷刺,找個離他遠一些,離屍體遠一些的地方坐了下來。

不知是因為剛才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死裏逃生,還是因為與秦悅那一番掙紮,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天空依然那樣藍,雲朵依然那樣白,拂過耳邊的風也依然那樣溫和。

隻有這些,是和家鄉一樣的。

家鄉此時,也是這個季節。

在這之前,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國師身上。無論多無奈,多氣憤,多痛苦,她都會想,這不過是她的一場旅行,等回去,一切都是她在朋友聚會中十分生動的談資。

王妃,做得累,她覺得沒什麼,反正這不是她自己;

王府,不願待,她覺得沒什麼,反正她就待幾天;

自由,看不見,她也覺得沒什麼,反正回去了,一切都好。

可是現在呢,國師沒用,而且他死了。

她的一切希望,就這樣破滅了,此時才發覺自己竟然這麼冒險地將自己的一切希望放在了一個想當然的職業上。

為什麼會這樣?她從來都是寧可相信自己,也不會相信別人的,為什麼這一次竟像瘋魔了的賭徒一樣把賭注全部下在了一局上?

原因,她知道……

不過是因為,除了如此,她再沒有別的方法。連她自己也知道回去的無望,所以才會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那個想象中的人身上。

想象他是個半仙似的人物,想象他和電視劇裏的玄幻大師一樣,想象他能送自己回去……

而如今,上天將現實劈頭蓋臉地甩在她麵前,她終於無望,然後迷茫。

再之後,她要怎麼辦呢?

忘掉父母,忘掉丈夫,忘掉所有所有的親人朋友,忘掉那存留了二十多年的記憶,然後來認識這裏的人,來學習這裏的生存規則,來融入這個世界?

好累,好累……

她任由身體癱軟,像丟垃圾一樣把自己丟在了地上,然後疲憊地閉上眼去。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這樣永遠睡過去算了。

“砰!”頭頂響起一陣聲音,像是過年時放的焰火一樣,鬱青青睜開眼,隻見頭頂的空中閃出幾點在白天看來並不那麼明顯的火星,火星滅後,停留在空中的隻有一道白色的濃煙。

這是什麼?

“信號彈?”鬱青青自言自語。

沒想到一旁的秦悅卻朝她看過來,“嗯?王妃竟連這個也知道?”

鬱青青一點也不想理他。

不是因為他的冷血無奈,而是因為看見這信號彈,她又想到了另一點更能顯示他的可惡之處:他身上有信號彈,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身邊雖然沒有護衛,可他隨時能發出信號叫人來。

能叫人來,可在剛才遇到刺客時他卻沒叫……

他沒有叫,他裝腿傷,然後讓她像個傻瓜一樣拚了命去救他。

她這麼想回去的原因,一大半是因為這個姓秦的禽獸和他的那個叫睿王府的禽獸窩。

另一旁,秦悅在草地上躺了下來,然後撐了頭略帶探究地看著重新閉上眼的她。

不到現代裏半個小時的時間,鬱青青直覺地睜開了眼睛往秦悅那邊看去,隻見他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這人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一身耀眼的白色衣袍,腰了掛著把劍,不知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而來,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喂,你身邊那些護衛呢?都死了?屍體呢?”那人衝著閉眼曬太陽的秦悅問。

秦悅睜眼看看他,“速度還挺快嘛。他們沒跟在身邊。”

白衣人往他周圍那些屍體上看了看,微微皺眉道:“這是個什麼情況,一個老道士,幾個蒙麵人,還有個……”這時,他看向鬱青青。

鬱青青依然攤成“大”字躺在地上,也看著他。

“秦悅,這個怎麼看著像是你女人啊?”白衣人問。

秦悅看著鬱青青一笑,懶洋洋答道:“算是吧,別人都叫她王妃。”

白衣人沉默了好久,看看鬱青青,又看看秦悅,再看看鬱青青,再看看秦悅,然後道:“我說,你和你女人赤身露體地滾在一起,你叫我來做什麼?給你們助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