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彎月爬上了枝頭,淡淡的月光靜靜地照射下來。
新房已經被燒毀,不得不臨時換了一間,楚歡顏在門口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要不要進去,不過躊躇片刻,她還是推門而入。“知道回來了?”宇文拓隨著開門聲響瞥見她進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不勞王爺掛心,本姑娘回來了。”楚歡顏聽他這口氣,也懶得和他打彎子。
“這合歡酒還是喝了吧。”宇文拓攔了她的去路,拿了酒在她麵前晃悠。“喝就喝,誰怕誰啊。”楚歡顏從他手中接過杯子,蕩了兩下。宇文拓也端詳著手中精致的酒盞,突然劍眉微蹙,發現了什麼端倪。“別喝,這酒有毒!”宇文拓壓低聲音劫過她送往嘴邊的酒,餘光也瞟見了門口飛速閃過的黑影。
“這酒,有毒!”楚歡顏驚訝的看著他。
“噓,小聲點。”宇文拓示意她小聲點,指向門外的那個方向。
“這良辰美景,連這合歡酒味道也是非同一般啊。”宇文拓拿起酒盞,一飲而盡,這話像是故意說給門外的那人聽的,這就也自然是故意和給某人看的。
楚歡顏向他指的那個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躲在門口的黑影,還沒來得及領悟他的這話寓意何為,一回頭就恰好看見他手中的酒盞落地,摔出“砰——”地一聲,隨後他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楚歡顏慌了神,他不是知道這酒裏有毒嗎?劫住不讓她喝自己卻又一幹而盡,這又是為什麼!人類的心,她真的不懂!
“喂!你沒事吧!”楚歡顏急忙蹲下搖晃他的身體,看見他依舊沒有要醒的樣子,嘴唇卻已經浮現不正常的紫色。“來人啊!管家在嗎?”楚歡顏猛地開門對著外麵大喊,隱約看見一個黑影翻牆逃出,但她還是下意識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微鬆了口氣:“還好。”
不久,王府幾乎已經召集了全城的大夫,手忙腳亂的輪番上陣醫治宇文拓。
夜以深,鳴宇軒內,精致的香爐裏散發出青煙嫋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苦澀的湯藥味。
待各位“神醫”們退下,楚歡顏徑直走到他的身邊,看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他,不解的自言自語道:“你是想不開嗎?”
“本王的確是想不開。”宇文拓順其自然的接了這話,坐起身來。
“你!”楚歡顏驚訝的張大嘴巴,卻隻吐出一個字來。
宇文拓看著她輕輕的一笑:“那酒中的劇毒用量不多,有促進血液循環的功效。”楚歡顏疑惑的看著他:“既然你都知道那是毒酒,之前沒喝已經是慶幸了,可你為什麼還要喝呢?”
“那位來自遠方的朋友既然不遠萬裏的前來,就是為了送給本王一盞別有用意的合歡酒,自古提倡禮尚往來,和平相處。我也不好駁了那位仁兄的麵子不是?”宇文拓堅定的說,仿佛剛才那一出不是死裏逃生,而是禮尚往來。
楚歡顏聳聳肩,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你們的事我不懂,不過現在已經快天亮了,我想問,我睡哪兒?”宇文拓有些無奈的笑道:“居然都快天亮了,看來這毒還真是不容小覷,是本王大意了,這兒是新房,當然是和本王一起睡!”說這拍拍身邊的床鋪,示意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