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暖棉悲哀的發現,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參悟。起床洗漱好了之後,她便走到了客廳裏。夏塔塔早就趕了過來,正和盧軒打情罵俏呢。李茹則是正忙著做早餐。大力七拿著抹布擦她的寶貝劍。一切好像跟平常沒什麼不一樣的,可慕暖棉心裏就是覺得怪怪的。
牆上忽然出現了一道光,接著陸崎便拿著八卦準時出現在了眾人麵前。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他嘿嘿一笑,收起八卦,道:“說起來好像還沒跟你們一起吃過早餐,我就早點趕過來。”
“陸大總裁,我們這些貧民老百姓吃的東西,您老人家能吃慣嗎?”夏塔塔促狹的嘲諷道,陸崎倒是也不跟她一般見識,淡笑著說道:“這不是跟你們聯絡聯絡感情,將來咱們合作肯定也能更默契不是。”
“想要蹭飯就蹭飯,哪兒那麼多理由啊。”大力七瞪了陸崎一眼,接著對慕暖棉說道,“大嫂,你不去叫大哥出來吃早餐嗎?”
慕暖棉擺弄著畫軸的手一抖,接著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他那麼大個人了,還用的著叫嗎?早餐好了沒呢,我肚子好餓啊。”說著,她摸著肚皮,也溜進了廚房裏。
大力七努努嘴,覺得大嫂肯定是變心了,要不為什麼大哥都病成那樣了,她居然還能安心吃下這麼多頓飯啊。要是擱以前,大嫂早就沒日沒夜地守在大哥身邊兒,給他斷水送藥。
白涼風睡得昏昏沉沉,他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流成了一條小河。他的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
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之中,他拿著他的佩劍,摸索著。周圍不停地散發出幽暗的光亮。
“涼風,你在哪兒?”公主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他提起佩劍,眸光微沉,對著四周喊道:“公主,末將就在這裏。公主,你在哪裏?”
“涼風,我好冷,好冷。涼風,我就在這裏,你快點兒過來,我快要冷死了。”慶壽虛弱的聲音讓白涼風心口一緊,他著急地向前走了幾步,又大聲喊道:“公主,你稍等一會兒,末將這就去救你。”
“白涼風,在你心裏,慶壽公主就這麼重要嗎?”小慕的聲音忽然攔住了他的腳步,他錯愕的轉過身,便看到小慕手裏拿著一把利劍指著他,而她臉上那哀傷而又憤怒的表情讓他心裏一陣刺痛。
“小慕,我必須要救公主,我有責任和義務要保護公主的安全。”白涼風為難地說道,他俊美的臉上盡是糾結的神情。
“涼風,你真的隻是因為我是公主而保護我嗎?”慶壽幽幽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他再次錯愕的轉身,隻見穿著紅色嫁衣的慶壽,正一臉悲戚地看著他:“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你我之間的君臣關係,你才會救我嗎?涼風,我們之間,真的隻有這樣嗎?可你看我的眼神不會騙我,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公主。。。。。。”白涼風沉痛地閉上眼睛,他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他墨色的眸子裏充滿了不舍與心疼,“我的確愛你,可是那是在千年前,現在的白涼風心裏隻有慕暖棉一個人。”
“你騙人!”慶壽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她也是我,為什麼你愛她不愛我?你口裏的愛就那麼膚淺嗎?隻因為時間的推移,你就可以愛上別人了嗎?”
“我。。。。。。”白涼風看著慶壽滿臉的淚水,心疼不已,但是他握緊拳頭,目光堅定地說道,“我不否認我真的愛過你,公主。可是,我也愛小慕,不是因為她是公主的轉世,而是,因為,她教會我什麼是開心,什麼是幸福,隻要看到她,我就會有幸福的感覺。”
“白涼風,你好殘忍。”慶壽擦去眼角的淚水,幽幽地開口,“那我執意等你千年又有何用,倒不如消失來的痛快。”
見慶壽要毀滅自己,白涼風想要上前。慕暖棉忽然開口叫住他:“小白,不要過去,你愛的人如果是我,就不要過去。在這個世界上,慕暖棉和慶壽是不可能同時存在的,有她就不會有我,有我就不會有她。”
白涼風為難地看著慕暖棉,的確在這個世界上慕暖棉和慶壽是不可能同時存在的。可對他來說,公主和小慕都是獨立的存在的,不論哪一個都是他無法割舍的。
“小慕,為什麼你一定要我做出選擇?我愛的人是你,這還不夠嗎?”白涼風握緊拳頭,目光沉痛。
慕暖棉譏誚地一笑:“說了那麼多,白涼風,你確定你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嗎?你愛的人真的隻是我慕暖棉嗎?既然,你做不了選擇,那我就幫你選擇!”語畢,慕暖棉提劍,目光中帶著一抹陰狠,在白涼風驚愕的注視下,她飛身衝向慶壽。
白涼風條件發射一般,也飛身上前,揮劍擋住了慕暖棉的攻擊。
“小慕,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白涼風將慶壽護在身後,責備地喊道,“你為什麼要攻擊公主?”
“廢話少說,我今天一定要殺死她!”小慕再次提劍揮向慶壽,白涼風再次擋回她的攻擊,焦急地喊道:“小慕,你冷靜一點兒,這些跟慶壽沒有關係,你有什麼不滿的地方,衝著我來,不要傷害她。”
“我就是要傷害她,傷害她,比傷害你,更能讓你痛苦!”小慕憤恨地瞪著白涼風,又用力地揮出了幾劍,當卻都讓白涼風擋了回去。
“小慕,你冷靜一下,聽我說,我和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樣。”白涼風耐著性子,繼續解釋著。
“我什麼都不要聽,白涼風,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慕暖棉再次揮劍,白涼風將她的劍擋下,奮力地一甩,卻不小心傷到了她,在她的袖子上弄出了一道劍傷,印出了些許粉紅色的血跡。
慕暖棉不敢置信地看著白涼風,最後大笑出聲,她咬咬牙,死命地盯著白涼風和慶壽:“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她亡,既然你不讓她死,那就是要我死了,好,白涼風,那我就成全你!”慕暖棉渾身顫抖,悲戚地看了白涼風一眼,接著揮劍向自己的脖子砍去。
“不要!”白涼風揮出劍,可還是晚了一步,鮮紅的血液濺了他一臉,他呆愣地看著小慕的身影緩緩的倒下,她目光裏的責備與絕望,像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網住,讓他無法呼吸。
劍緩緩的滑落,他顫抖著手看著小慕的屍體,遲疑地邁動步子,不敢相信,小慕已經死了。她的身子漸漸地被鮮血染紅,就像一朵鮮豔的花朵,開的極致的妖豔而邪魅。
忽然周圍再次變得黑暗,小慕和慶壽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他迷茫地看著四周,心口的疼痛漸漸舒緩,或許,一切都隻是他的夢境。
“白副將,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一個陰暗而令人發寒的聲音幽幽地傳進白涼風的耳朵裏,黑暗的空間漸漸地亮了起來,卻還是幽暗的色調。
冥夜置身於王座之上,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黑色的發絲在空中飛揚,他的袍子隨意地披散著,露出一截麥色的胸膛,白涼風詫異地看著冥夜的胸口處隱隱約約地顯露出一個“幽”字。
“怎麼樣?我送你的字,你可還喜歡?”冥夜摸著自己的胸口,語氣陰柔,“這字可是我們幽冥界的專屬字符,你說要是你那些個夥伴,知道你已是我幽冥界的人,會作何感想?”
“冥夜,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身上會有這字符?”白涼風提劍指向冥夜,憤怒地問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個遊戲太簡單了,所以加了點兒調料而已。”冥夜緩緩地起身,手裏把玩著玻璃球,“你的慶壽公主現在就在裏麵,是不是很想救她?”
“放出公主,冥夜,你這個惡魔,我是不會讓你的陰謀的得逞的。”白涼風握緊劍柄,想要上前。
冥夜淡漠的一笑,手指輕輕勾動,白涼風胸口一熱,接著針紮似的疼痛再次來襲,他喉頭一陣腥熱,接著便嘔出了一口鮮血。而他胸口的“幽”字似有生命般跳動著,發出幽暗的光亮。
“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雖然這是在你的夢裏,我也可以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你還是老實一點兒的好。既然這印記到了你身上,你就是我幽冥界的人了,隻要我一勾手指頭,就可以讓你嚐嚐錐心之痛。”
“你把我變成幽冥界的人,到底有何目的?”白涼風忍住胸口的劇痛,聲音虛弱地問道。
“我的目的,你不需要知道。但是,隻要你把他們手上的法器的弱點告訴我,我就可以幫你解除身上的痛苦。”
“你做夢!”白涼風握劍,目光憤怒地看著冥夜,“我絕對不會出賣我的朋友,他們一定會戰勝你,你那些邪惡的夢想絕對不會實現,你還是趁早死心的好。”
冥夜手一動,白涼風再次嘔出一口鮮血:“白副將,要注意你的態度,現在我殺死你,就跟殺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就算你殺死我,我也絕對不會做你的走狗。”白涼風捂住胸口,臉色蒼白,目光變得有些渙散。
“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冥夜再次牽動手指,白涼風身體裏開始湧起巨大的熱量,翻江倒海般向他的胸口聚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