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章 別動那口棺材!(1 / 3)

2115年,海濱市。

深夜,荒郊,腥紅之月,暴雨傾盆,赤紅的滿月宛如厲鬼之眼,詭秘莫測。

尚未完工的高樓大廈井然有序的矗立在雷雨之下,秋夜的急風呼嘯而過,一個個空洞的窗口猶如幽靈的嘴發出淒厲的慘叫。

喀嚓一聲,如龍蛇劃過,老樹盤根般形狀的閃電劈開了漆黑的夜。驟亮之際,在高樓包圍中一座平房突兀的出現,幾團火焰在平房院外的靈棚裏跳動,靈棚裏跪著一位清瘦的少年。

滾雷震天,少年也隨之身子一震。他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的年紀,雖是眉清目秀,但此時臉上卻隻剩蒼白,深潭般的雙眼望著靈棚裏那口墨色之棺。

少年名叫耀陽,而棺材裏,躺著他的父親,確切的說是養父,一個一直以來和他相依為命的人。

本來父親就有嚴重的心髒病,手術是可以起到良好的效果甚至是治愈的。但那二十萬元的手術費是家裏負擔不起的,正此危難之時,耀陽聽說了他們這個地界將要麵臨拆遷,會得到一筆幾十萬的拆遷費,這無異於是父親的救命稻草。

可誰成想,這救命的稻草卻變成了死神的預兆。

黑心的開發商僅僅支付了每家每戶一萬元的拆遷費,就開始雇傭了一大批幹練的手下將這些貧民驅趕出去,進行強拆。

隻有一萬元的補償,當父親聽說之後立刻就暈在了地上。

開發商由於顧忌出人命會把事情鬧大,一直就沒有強拆耀陽的家。不甘心的耀陽多次去找有關部門投訴,可吃到的往往都是閉門羹,還有胡言穢語的驅趕。眼看著父親的病況每日愈下,一個小小的平民能做些什麼?

終於,父親倒下了,與世長辭。

三天了,耀陽變賣了家裏所有的積蓄搭起了靈棚,本就一貧如洗的他,如今隻剩下了一張金色的卡片。

養父臨終囑托一定要將這張金色卡片保護好,這是他親生父母留給他的東西。可金卡還在,人,卻已不見。

耀陽守在父親的身邊三天了滴水未進,身子在夜風中有些搖晃,但他卻仍然頑固的跪在原地,滿含淚水的雙眼漸漸的被血絲蒙蔽,宛如天生詭異的腥紅之月。

……

“嘎吱!”

一陣刹車的聲音在雷聲中傳來,十多個人下了車,撐著傘,簇擁著一個穿著西服的矮胖男人,一群人緩緩的走到了耀陽的身後。

矮胖男人剛站穩腳跟,就氣急敗壞的道:“這老頭子死的真是時候,小子,明天你可以滾了,再出現在這裏,我會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矮胖男人雙腳的高貴皮鞋踩在泥濘之中,當他說完,回應他的隻有沉默,和雨聲。

“跟你說話呢,啞巴了!”矮胖男人把嘴上的煙扔在地上,麵目有些猙獰,氣憤的道:“就因為你老子不死,這個地盤的開發進度才慢了,現在既然死了,還他媽想占著位置,你們,給我把那棺材抬走,那小子,現在就給抓起來,扔到荒山野嶺喂狗!”

“是!”周圍一群黑衣人得令,紛紛收起了雨傘扔在地上,帶著泰山壓頂一般強烈的氣勢走向靈棚。

一個黑衣人來到耀陽身後,剛想下手把耀陽抓起來,這時候隻聽耀陽說了第一句話,第一個字:

“滾!!!”

聲音如同炸雷一般洪亮之極。

耀陽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側著身體,陰影擋住了大半邊臉,血紅的眼睛瞪著矮胖男人,怒道:“鄭誌海,今天你敢把我父親抬走,我就是被打死,也會切掉你身上的一塊肉!”

說罷一柄尖銳鋒利的匕首從耀陽的袖口中探了出來,刀刃泛著冷光。

矮胖男人沒有應聲,沉默像一把毒砂散揚在午夜。他緩緩的放下了雨傘,哢嚓!

天空驟然一白,閃電照亮了他光頭上兩道明顯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