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上菜的速度很快,馬上就流水般的將一道道上好的菜肴呈了上來,看得這家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的人是目瞪口呆,靜不住饞涎欲滴。我看菜基本已經上齊,笑眯眯地端起了一杯酒笑道:“在下先敬各位一杯!”一家子趕忙端起了酒杯連聲道:“不敢,不敢!”便先後一飲而盡。
我問中年漢子道:“不知道你等一家如何稱呼?”中年漢子忙道:“在下姓陸,名康,字太成!”接著又將其妻成嬌、長子陸虎、次子陸猛、長女陸鳳、次女陸芳一一介紹。我聞言大笑道:“不想我等還是同宗,想必五百年前是一家啊!”陸康連聲道:“不敢,不敢,在下草民一個哪敢高攀公子。不敢請教公子高姓大名!”我笑笑道:“我說了你們別叫啊,我可是微服出來的!”甘寧聞言愣了愣道:“公子,這……”我搖了搖手道:“興霸,不要緊的,我有分寸!”
我接著平緩地道:“我便是當今江南之主吳侯陸遜陸伯言!”“呃”驚得這一家六口險些沒被口中的酒菜咽死,一時張大著嘴巴,目瞪口呆,隻是不語。良久,陸康回過神來,慌得急忙一扯家人,便要跪倒行禮,身體有些瑟瑟發抖,直道:“草民死罪,草民死罪!”我急忙起身扶起道:“陸公休要多禮,快快請起,何罪之有!”陸康等人雖起了身,但仍有些畏畏縮縮的,坐在那裏坐臥不安,顯是仍然如在夢中。
我盡量顯得平和點,笑著道:“你們不用緊張,我這次出來是微服巡視江南,看看有沒有不法之徒禍害民眾的。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弄出什麼大動靜來!”陸康等人見我如此平和,心中倒也稍安。我接著道:“遜有一事相求與陸公,不如可否願意相助?”陸康雖有些疑惑,但仍小心翼翼地回道:“吳侯江南之主,手下能人異士眾多,有何用得著小人的地方?”我笑笑道:“遜看中了陸公一家訓練這些禽獸的奇藝,突發奇想。我想建立一支獸兵軍隊,想請陸公出山執掌此軍將印,不知陸公意下如何?”
這一下不僅僅又將這一家驚得目瞪口呆,便是甘寧等人也是瞠目結舌,不知我所言何意。陸康草民一個,早已習慣了,突然聽到如此大人物要請他做官,而且看來官還不小,腦袋子裏早成了一團漿糊,口中隻是:“這、這”的結巴著說不出一句整話。
我笑道:“陸公不要緊張。遜將具體的想法和你說一說,你看看有沒有興趣!”陸康現在才好像找著了自己的舌頭,興奮地急忙道:“吳侯請講!”我用手指敲了敲桌麵想道:“自古以來,這馬匹在軍隊作戰中發揮的作用是極為巨大的,但是可不僅僅是馬這一種動物可以用於軍中的。便如說這犬吧,它有遠比我們人要靈敏的嗅覺、視覺和聽覺能力,可以嗅得出我們嗅不出的東西,甚至埋在地下的東西也可以輕易找出來;也可以聽得見比我們人類遠很多倍的地方傳來的細小聲音;甚至在黑夜中也可以目光如炬的看得極遠。利用犬的這種特性,可以讓它們在軍中執行放哨、偵察、追蹤等行動,甚至由於犬是狼演化而來,仍具有一定的凶猛攻擊能力,還可以訓練它們攻擊敵人的能力。這樣一舉多得的事情實在不應錯過。便是猴吧,稍稍訓練一下,也可以幫助我們攀爬一些比較高的大山,甚至達成某些奇襲的目的。不知陸所言這些東西陸公可曾理解?”
陸康等人聽著我這番奇談怪論,一時都有些愣住,但好像確實是挺有理的。陸康想了想道:“吳侯所言確言有理,的確可以一試!”我笑笑道:“所以啊,遜想成立一支以軍犬為主的特殊軍隊,用於執行一些放哨、偵察、追蹤和攻擊的一些行動。至於猴類嗎,隻能為輔助作用,稍稍訓練一下即可了。而馬匹為了作戰用的需要,也要煩惱陸公在軍中統一特殊訓練一下。遜此言此請不知陸公意下如何?”
陸康可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家會有做官的機會,不由得是喜出望外地道:“小人願意領命!”我大喜道:“太好了。這馬匹啊,軍中有的是就不用再準備了,這猴嗎江南溫州以南的山區也多的,隻要派人去抓便是了。難就難的是犬!遜想做為軍犬最起碼要滿足三個要求:第一、體格要健壯威猛,以利於攻擊敵人;第二、反應要靈活,方可以利落的完成放哨、追蹤等任務;第三、對我們人一定要忠心,易於飼養。不知陸公可曾知道有哪種犬適合此類要求?”
陸康撓了撓頭,想了想道:“據在下所知,至此目前有兩種犬適合此類要求,一是益州以西高原上的獒犬,此種犬體格健壯,反應靈敏,極為凶狠,就是雪豹見了它也得懼上三分,而且對主人極為忠心。應可以滿足吳侯的要求!”我想了起來,這不就是以後的藏獒嗎!後世由於捕殺嚴重,以至於數量稀少,現在應該為數不少吧!隻要舍得花錢去買,那些窮得叮當響的藏民還不拱手獻出。喜道:“遜也聽說過此種獒犬,聽說七八百年前就有人當作奇物獻與當時周天子。至今也是空聞其名,卻隻是無緣一見。不知另一種犬是何犬種?”
陸康道:“獒犬雖然優秀,畢竟數量較少,不足以大量成軍。現在雲南南蠻地方有一種犬叫昆明犬,此種犬雖然體格比獒犬略小,但無論反應、凶狠程度也都頗為出色,也可以勝任軍犬。最主要的是此種犬在蠻方數量較多,容易大量成軍!而大漢其它地方的犬嗎,則要麼瘦小,要麼笨重,或且就是反應遲緩,都不足以滿足吳侯的要求!”
我聞言大喜道:“遜果然找對了人!這樣吧,我現在先封你為團長,統帥一支千人隊。我再做書一封,你帶此書柴桑求見諸葛亮軍師,讓他撥你一千人馬,再請張昭協助你,收集獒犬和昆明犬及小猴,由你先開始訓練。數月以後,我回柴桑時再來與你相商具體如何訓練。你看如此可好?”陸康一聽說封他做千人之長,一時如在夢遊,張大著嘴半日才反應過來,急忙道:“多謝主公厚恩!”反應還挺快,馬上就改口了。
我見大事基本已經搞定,笑笑道:“好了,正事就先不談了,趕快吃飯!菜都快涼了。”眾人方才反應過來,早已餓得咕咕叫的眾人馬上便將桌上的菜肴掃蕩一空。
午飯後,我便親書一封與陸康,派四名解煩軍護送這一家其先往柴桑籌備新軍,自與馬文鴛等一行人準備起程趕程皖城而去。
皖城(此皖城比彼宛城,書友們可別搞錯了!)作為廬江郡的首府,不僅地理位置重要,而且商業也比較發達。當我們一行人趕了三四天路進入皖城時,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比比皆是的店鋪和攤販讓我們眼前也是一亮。
對於皖城我是比較熟悉的,畢竟我就是在此地迎來我人生的第一戰嗎。好幾年未來,看看這熟悉的街道與景致不由得有些感慨。當下找了個酒樓先打尖住下,吃了個午飯以後,眾人稍稍歇息一下,便來到城中閑逛,考查一下民情。
皖城現任太守為駱統、字公緒,也算是三國時有一號的人吧,不知其將皖城管得怎樣。便和眾人四下走走,看著城內繁華的景象,感覺這駱統管理得應該是不錯的,要是貪官一個,恐怕這地方早就亂七八糟了。
一行人正在閑走間,便聽得前麵有怒罵聲和責打聲。我等心中一愣,便急忙走了上去,看個究竟。便見一處破敗的宅院門口,一名二十多歲的年青男子正用力拉著一名十餘歲的妙齡少女,而少女則拚命的拉著門幫抗拒,一邊哭泣一邊討饒著。一個好像是少女老父的老人則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那名公子道:“行行好吧,陸老爺,欠您的錢我過幾天一定還,我家丫頭小蘭現在還小,您就放過他吧!”
便見那公子趾高氣揚地道:“我告你陳老頭,欠債還錢天公地道,誰都管不著。你欠我一千錢至今還不出來,已經一年有餘了,我不拉你閨女抵債,你拿什麼還我?”老頭一邊哭求,一邊道:“陸公子,你可講講良心啊。當時我不過借你兩百錢葬了我亡妻,怎麼剛一年多就變成一千錢了呢!”
陸公子怒道:“喲 ,想賴帳啊,告訴你,門都沒有!”伸手便從懷中掏出一張字據道:“你自己看看,本錢兩百文,月息二成,一年半多的時間是不是要一千錢。白字黑字,休想抵賴!”老頭哭道:“當時您不是說,月息半成嗎,怎麼現在變成了兩層!?你可不能欺負我這個不識字的老頭子啊!”那個陸公子頓時惱了道:“陳老頭我告訴你,當時一定是你沒聽清楚,現在有你親手畫押的字據在此,你想賴也賴不掉!”
我聞言心中惱怒異常,娘的,準是看上了人家的標致閨女,就欺負人家老頭子不識字,在借據上做了手腳。這種人古往今來還真少不了。此時便見那陸公子將借據往懷中一揣,便對身後的四名家丁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將這女子拖回家中抵債!”四名滿臉橫肉,看樣也不是好人的家丁頓時搶了上來,如狼似虎的就要把姑娘拖走。陳老頭急了,拚命拉著閨女的手就是不放。眾家丁拖了幾下拖不動,便發起怒來,搶上來對著陳老頭便拳打腳踢起來。老頭如何是這四個狠人的對手,頓時被打得倒地翻滾慘嚎不已。我心中大怒,就要上前製止。
便聽得人群中忽地發出一聲怒吼聲道:“且慢。光天化日之下你等如何敢強搶民女!”便見人群中走出一名年青人,此人七尺掛零,身體健壯,一身青色便裝,雖然舊些,但也幹淨,眉目間英氣縱橫、懷抱一隻長劍,大約二十餘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