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塞北卷 第十二章 血戰(1 / 3)

平定塞北卷 第十二章 血戰

在等待了兩天,聚集了後續的大軍以後,近十萬華夏漢軍開始沿著陡峭的徐無山向著盧龍寨挺進而去!

“徐無,徐無,人神叫苦;盧龍,盧龍,困神縛龍!”這是田疇告訴我當地人形容徐無山和盧龍寨險峻的歌謠!

盧龍寨我還沒有見識過,但徐無山的險峻我卻和十萬大軍正在盡情領略:崎嶇陡悄的山嶺間,一條羊腸小道正在白雲藹藹間蜿蜒穿行,一眼而望不到頭。寬不過兩丈,窄不過丈餘的小道險峻陡峭也就罷了,途中卻還不時有“嘩嘩”直落的龐然巨石和隨時暴發的山洪、泥石流。從遼西到盧龍寨不到二百裏的山路,整支大軍竟然走了整整五天!一天隻行進四十裏!!

要不是田疇一再向我保證這已經是徐無山區最好的一條山路了,我又素知田疇是忠義之士,否則真的以為田疇是成心折騰我大軍,才將我十萬漢軍弄到這鬼地方來!想想徐無山之險,再想想比之更險的遼西到昌黎的道路,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幸虧有田疇之助,否則要真的一步步爬到昌黎烏桓老巢,不要說打仗就是累也累得半死了!

第六日清晨,大軍終於趕到了盧龍寨下,道路也開始稍稍開闊起來!正在艱難跋涉間,忽然前方有一騎飛馬來報:“啟稟陛下,我軍前哨百餘人在盧龍山下遭到一夥匪徒截擊,正在激戰!”我聞言大吃了一驚:“什麼土匪吃了如此熊心豹子膽了,敢來阻擋十萬大軍?”

急問田疇道:“子道,可知怎麼回事?”田疇苦笑一聲道:“這是一夥盤踞在盧龍寨的匪徒,依仗著山勢險要而屢抗官軍,官府無奈之下隻要聽之任之了。沒想到現在膽子大到竟然連前哨官軍也敢打劫的地步!”

我聞言不禁暗怒道:“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朕為國為民率軍不遠萬裏誓死血戰,他們不幫朕也就算了,還敢前來劫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喝一聲道:“來人,催動後路軍馬跟上前去,將其全部殲滅,不留活口!”“遵命!”兵士飛馬傳訊而去!

沒過半個時辰,又有軍士飛馬來報:“啟稟陛下,前方報捷:已斬殺攔路匪徒二百餘人!其餘眾見大軍到來,嚇得亡魂喪膽,棄寨而逃入深山去了!”我聞言冷笑了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遂摧馬前行!

當我來到盧龍山下時,一隊兵士正在打掃適才激戰的痕跡,滿地都是些衣衫襤褸的匪徒屍體,而官軍卻死傷無幾,看來是窮得慌了,所以才不管不顧,見誰劫誰!

我停住戰馬,一看周遭地形,卻不由得吃了一吃,歌謠中稱‘盧龍、盧龍,困神縛龍’,果然不假!這盧龍山崖高數百丈,幾乎呈九十度直角直直的插往天際,上下山幾乎隻靠一條幾近垂直的鐵索小道懸垂其間,半空中一座小寨隱藏在雲霧裏牢牢地占領著盧龍山之顛,扼守著盧龍小山和徐無山之間僅寬兩三丈的險峻小道:盧龍道!要不是此次轄有如此大軍前來嚇得匪徒自己逃竄,恐怕要想過此險關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怪得盧龍寨號稱連神、龍也能困住!

當下,大軍入了盧龍道以後,便開始小心翼翼的向前推進,畢竟適才遇到土匪的事情還是讓大軍有所警覺的。沒想到沒過兩三個時辰,大軍前鋒出了山隘之後道路陡地一寬,前麵地形竟然猛地平整、寬闊了許多!

我心中一寬:田疇所言不假!看來過了盧龍道以後道路就好走多了,等到過了白檀就更是一馬平川之地了。想到此,不由得興奮地問田疇道:“子泰,此次若能大破烏桓,子泰當居首功啊!”田疇笑道:“陛下過譽了,臣不過指指路而已,有何大功。陛下請看,”田疇手指不遠處,眾人一起抬頭仰遠“那裏就是依徐無、盧龍山而建的長城了,隻要出了長城,路就更好走了!”

眾人一看果然是這樣,藹藹白雲、山嶺迷茫間巍峨雄偉的長城正如同臥在大地上的巨龍般在山嶺中蜿蜒盤旋著伸向遠方,真是無比的壯觀啊!

出了盧龍道,大軍又一連奔走了七日,方才來了白檀險關之下。我們一行人來到山腳下,看著白檀險峻可比盧龍的地形,不由得暗自慶幸:幸虧烏桓無備,否則要是遣數千兵馬扼白檀而守,便是有百萬大軍恐怕也插翅難過啊!

不敢久待,一直到整支大軍過了白檀險關之後,方才在險關下安營紮寨,準備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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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疇在一副白絹上畫上了白檀附近的地形圖,然後方道:“這裏是白檀,烏桓老巢柳城離此約七百餘裏!柳城附近聚有烏桓部眾十數萬人,周圍柳山山區附近也還有十數萬口!而過了柳山山區便是昌黎郡了……”田疇將附近地形和烏桓人口情況一一細說完畢!

我想了想道:“子泰,如果我軍正道整軍前征柳城,你說烏桓會如何應敵?而且可以聚齊多少兵馬?”田疇想了想道:“我軍除精銳主力騎兵七萬人外,便是三萬輜重後勤兵。若和其同走,長途跋涉之下恐怕行軍速度不得超過每日百裏!這樣就給了烏桓多達七八日的反應時間!依其動員能力來看,烏桓單於克蘭應該可以調動不下於六萬人的軍馬反擊,如果其敢於與我硬戰尚好,但是要是克蘭見我軍勢大,選擇遠遁山區、或是北退漠北,那就對我軍十分不利了!”

“嗯,”我點了點頭道:“要是我軍派輕騎突襲呢?烏桓的反應情況又會如何?”田疇回道:“我軍騎兵都是一騎雙馬,每裏可行二百到三百裏,七百餘裏路程三日可到!在這樣急促的時間裏,等到烏桓人發現我軍蹤跡,我軍便已經兵臨城下了。倉促之間,克蘭為保部民平安就隻能選擇和我軍硬戰,而且其可以調集的兵力應該不會超過四萬!我軍勝利麵便大大增加!”

我想了想:認為輕騎突進優勢明顯,便下定了決心。當下下旨道:“伯符、馬鐵、你二人率一萬重騎兵護衛輜重部隊隨後便行,務必在七日內趕到柳城之下!”“遵旨!”

“軍須官!今晚讓戰馬飽餐一頓豆料,並立即為六萬大軍準備七日的幹糧,朕要親率大軍一戰而平烏桓!”“遵旨!”

霎那間,原本平定的營地上開始渲騰起來,人喊馬嘶,炊煙嫋嫋,好不熱鬧!

次日,我親率‘解煩軍’‘風’、‘雨’、‘電’、‘遊’四部並張遼、臧霸兩部鐵甲騎兵離白檀而東進,直奔柳城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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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般的身影在北國的原野上快速奔馳,雷一般的蹄聲在蒼茫的草原上遠遠回蕩,從天空往下俯看,龐大的漢軍隊伍十餘萬戰馬如同一支巨大的黑色鐵流一般迅速投東、露出猙獰的利齒、發出了嘶嘶的寒氣!

“嗬嗬嗬,……”一名烏桓信使猛力狂鞭著座下的戰馬,直恨不得肋生雙翅而飛越那莽莽的草原和蒼穹。戰馬吃痛,奮力咆哮著、四蹄猛烈踐踏起地麵的青草和飛石、在一起一落間灑得到處都是。

漸漸地,遠方現出一座小小的土城:柳城!再近了,便又可以看見一殺奔騰的河流出列在柳城的東北,發出如雷的咆哮聲——這是烏侯泰水的一條支流。而在柳城和烏侯泰水的近旁,則是如同龐大的星海一般遍布著數以萬計的雪白帳幕!

看著雜亂的帳篷群實際上也是井然而有序的,以位處柳城以北的烏桓單於克蘭的巨大金帳為首,周圍四散分布著四大寨,二十四個小寨,十餘萬族民!遠遠看去,無數雪白的帳幕就像那眾星拱月一般的護衛著中間的金帳!

“嗬嗬……”急奔而來的烏桓信使終於遠遠地看見了單於的軍帳,不由得麵露欣喜之色,又狂鞭了座下戰馬幾下。戰馬越加吃痛,再次加快了狂飆的步伐!如同一顆流星般的直射向金帳而去!

“什麼人?站住!再不站住就射箭了!”畢竟是單於的駐地,烏桓兵士的警惕心還是很高的。“不要放箭,我是飛翔蒼天白雲間的青鳥,為可汗報信而來的!”信使急忙大聲道。

烏桓兵士見信使如此急促,心中大驚,急忙放開寨門,讓信使飛奔直入。信使一邊在營中狂奔,一邊大喝道:“緊急軍情,快讓開!緊急軍情,快讓開!”好一陣雞飛狗跳,直踢飛瓦罐等雜物無數,方才來到了克蘭的金帳旁。

信使飛身下馬,麵上已是汗如雨下,大喝道:“可汗可在帳內!有緊急軍情通報!”克蘭的親兵聞聽大吃一驚,急忙入來見克蘭道:“啟稟可汗,信使有緊急軍情送到!”

年約四旬,身材粗壯、濃眉大眼的克蘭正在帳中一邊欣賞著歌舞、一邊享受著美酒佳肴,忽聞親兵急報,不由得吃了一驚道:“什麼,緊急軍情!叫信使入帳,你們都退下!”克蘭趕緊將舞妓們全趕了出去!

信使聞令入帳,顧不得滿頭汗水,急大聲道:“啟稟可汗,我烏赤泰部在白檀關以東放牧時突然遭遇無數漢軍騎兵,我部寡不敵眾已然全軍覆沒。現漢軍正星夜急奔柳城而來,請可汗馬上準備迎戰!”

克蘭聞言手中的酒爵頓時“碰”的一聲掉落在地,大驚道:“漢軍有多少人馬,離此還有多遠?”信使急道:“鋪天蓋地,無邊無涯,少則五萬,多則十萬,離此已經不足四百裏!”“啊!”克蘭驚得是一個目瞪口呆,隻是無言。

忽地克蘭醒悟了過來,大喝道:“來人,快傳令,諸部長老緊急聚帳!”“嗚嗚嗚……”沉悶、急促的鼓號聲迅速在龐大的營地上空迅速回蕩,原本悠閑而自得的烏桓族人突地將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緊急聚將!難道出大事了?

“可汗,什麼事這麼急促?”“是啊!是啊!”……一個個魁梧、結實的彪形大漢在聚將鼓鳴響後不到片刻功夫就飛馬趕到了金帳,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克蘭沒有說話,隻是陰沉著臉,一臉的晦氣模樣!

不一會兒,二十多個大小寨的長老們全部聚集到了金帳內,頓時將龐大的金帳無形中變得狹小起來。克蘭冷冷的揮了揮手,帳內頓時靜了下來。

克蘭鐵青著臉,仿佛自言自語道:“適才信使所報,有五到十萬漢軍鐵騎已經出白檀關直奔柳城而來。沿途的烏赤泰部已經被舉族剿滅,現已離柳城不到四百裏。眾位將軍可知如何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