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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西市。
泡饃館內,梅萱兒望著窗外匆匆走過的行人,默然不語。
自打入了暑,天氣便分外悶熱,涼皮和酸梅湯倒是賣的大火,可梅萱兒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荀冉隨軍入蜀剿匪,雖然看起來並不怎麼危險,但梅萱兒的眼皮卻總是跳個不停。
她多麼想跟著少年一起入蜀啊,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便在這時,店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萱兒姐姐!”
常子鄴急切的從店外趕來,邊走邊道:“快準備迎駕!”
他今日穿了一件暗紅色圓領袍衫,腳蹬烏雲靴,頭戴襆頭,頗是考究。
梅萱兒奇道:“常小公爺怎麼穿成這般,又不是趕去上朝。咦,對了,小公爺剛剛說的迎駕又是何意?”
梅萱兒的疑惑不是沒有道理。平日裏這常子鄴放蕩不羈,衣著頗是隨意,怎麼今兒個突然正經起來了?
“嘿,我的好姐姐,還能是誰,太子殿下駕臨西市了啊!”
常子鄴一拍大腿道:“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梅萱兒連忙點頭。
是啊,如今聖人領兵親征突厥,在長安城中便是太子監國。除了他,還有誰能用駕臨二字?
“奴家這便去準備。”
梅萱兒抿了抿嘴唇,扭身回到內堂,幹練的指揮著店中夥計鋪掛好彩綢,焚燒香草。
常子鄴坐在大堂內的一方矮幾前,端起一杯酸梅湯便灌了下去。
“這鬼天氣,真是把人熱死了!”
七月的長安城就像一個巨大的蒸籠,置身其中的百姓隻能無奈的浸在暑氣之中。便是有風吹來,帶來的也是陣陣熱浪,絲毫不能讓人感受到涼意。
富貴人家的公子紛紛躲在宅邸裏吃著冰酪酥,誰也不敢這時節再去平康坊揮金了。
常子鄴心中苦啊。
這太子殿下好好的東宮不待,跑到西市轉悠了起來。可憐他好不容易等來了休沐,卻得陪侍左右。
苦,真的是苦啊!
他嚼了嚼酸梅湯中的冰塊,嘶的呼出一口冷氣。
“萱兒姐姐,店裏加的冰塊寒氣真重。”
梅萱兒笑道:“還不是從常小公爺府內拉來的。小公爺方才在街上中了暑氣,這才會覺得冰塊森寒。”
對於常子鄴的抱怨,梅萱兒早已是見怪不怪。這個小郎君出身權貴之家,難免沾染了一些驕奢之氣。不過相比於其他欺男霸女,驕橫跋扈的勳貴子弟,常子鄴的脾性已是極好的了。
而且他似乎很有經商的天賦,梅萱兒與他一起合作,竟是能得到不少啟發。
“對了,萱兒姐姐,你也別著急,殿下說了,荀大哥他們已經到了劍州了。”
常子鄴拍了拍腦袋忽然說道:“劍州距離益州已經不遠,若是不做耽擱應該很快就會抵達。”
梅萱兒心中懸起的石頭終於落地,她苦笑道:“這奴家便放心了,蜀道艱險,還是早點到益州的好。”
常子鄴點了點頭道:“不過行軍之事有時也說不準,畢竟馬賊流匪多是在深山之中。”
說完他便覺得有些不妥,遂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快隨我出門迎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