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半生狂想的打賞,本書第一個盟主,激動萬分。五嶽會認真寫書回報大家的!)
荀冉朝著韓鼎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碩大的木箱便擺放在屋子的角落中。
木箱上有一層厚厚的浮灰,看來這冊子已經有很久沒人查驗過了。
荀冉輕咳了一聲道:“所有冊子都在這裏了?”
韓鼎連忙道:“都在這裏了,荀將軍可要卑職一一呈給您看?”
荀冉卻是擺了擺手道:“不必了,叫人把這箱子搬到荀某府上。”
“這...”
韓鼎很為難的看著荀冉,不知到底該怎麼做。
“荀將軍這樣怕是不合乎規矩吧。”
李敢試探著說道。
“規矩都是人定的,自然不能一成不變。荀某這次既然奉了皇命任劍南節度使,就要好好整頓軍製,這冊子必定要細細查驗的。”
荀冉之所以不在這裏查驗是怕時間倉促被他們輕鬆蒙混過去。既然下定決心要從這裏下刀就絕不能猶豫,不然割肉補瘡隻是拖延時間而已。
“卑職遵命!”
韓鼎是個識時務的人,知道胳膊是拗不過大腿的,便咬牙應了下來。
隻不過送到荀冉府上的那箱文書需要做一些修改。
......
......
劍南道,姚州。
一隊哨騎例行對唐蕃邊界進行巡視。
相較於隴右,吐蕃對劍南明顯不那麼上心,但這並不意味著戍守這裏的軍卒可以掉以輕心。
一旦吐蕃人從高原上席卷而來,憑借在姚州部署的這些兵力根本無法做到阻擊。
不過隻要第一時間發現吐蕃人的動向,聯合歸降的南詔拖上吐蕃人半個月還是不成問題的。
南詔便像懸在大唐與吐蕃之間的一座浮橋,輕微的顫動都可以改變攻守之勢。
這隻哨騎一共十餘人,統領是隊正阮安。
他是土生土長的蜀中姚州人,對這一帶的地形無比熟悉,甚至連山穀中一灣小溪,一根櫸木精確在何處都了然於胸。
今日他照例帶著軍卒們巡視,像他們這樣的哨兵平常時閑的發慌,也就是尋哨時可以撒把野,排解一番心中的愁苦。
“我說安哥,這林子咱們都兜了幾遍了,吐蕃人若是襲擾怎麼也該被發現了吧!咱們還是別瞎操心了,忙了一天早些回城裏歇歇腳才是。”
說話的是哨兵隊射術最好的張魯,百步穿楊在旁人那裏不過是一個吹噓誇耀的談資罷了,可在張魯這裏確是實打實的本事。
事實上能給進入哨兵隊的都是各營的精銳,進入哨兵隊後他們還需要進行刻苦甚至有些殘忍的訓練,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為的便是在麵對各種突發情況時能夠很好的應對。
打仗不是兒戲,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會釀成大的載貨,故而哨兵隊就顯得尤為重要。
張魯在從軍之前跟其他漢子一樣也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戶,整日汗流浹背便為著能多討一口吃的,不餓死自家婆娘和傻小子。
農戶的名字聽著好聽可並沒有什麼鳥用,雖然地位比商賈高不少但地位又不能當飯吃。
張魯年紀剛剛二十八,正是需要闖蕩的時候,為了自家婆娘和小子不再為了吃飯發愁他毅然決定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