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涼月看了一眼花傾城滿臉癡迷的樣子,心中不由好笑。
不過,花滿樓是怎麼想的?
一雙墨色的眸子看向花滿樓,見他低著眼瞼,唇邊勾起,得體的笑著。
上官涼月越看越覺得詭異。
索性收回眼簾看向樓下台子上的折子戲。
花傾城被晃花了眼,一時失了神。
環兒在一旁皺了皺眉。
“長公主。”
輕聲喚出後,花傾城緩了神,麵色一紅。
纖纖玉手撫在唇邊輕咳一聲,眼色卻望向了別側。
見上官涼月目不斜視的看著台子上的戲,心下滿意。
不管她瞧沒瞧了去自己的失態,沒給自己下不來台就是好的。
麵色和緩不少的花傾城又向其他雅座望了望。
不禁緊蹙了眉心。
上官雅月直直的盯著花滿樓,看不出意味。
而花尉遲更是過分,竟然看著花滿樓的臉露出了酣涎,一臉的邪色。
在花傾城打量四處的間當,上官涼月和花滿樓對視了一眼。
微微點了頭,算是見了禮。
花滿樓藍眸微閃。
這丫頭依然是沒有被禍幻。
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細看卻如深潭不可測。
他唇角微翹,看著上官涼月的臉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上官涼月看著他詭異的笑,修眉微微挑了挑後向上官雅月望去。
見上官雅月死死的盯著花滿樓,她橙紅色的唇勾了起來。
很好。
花傾城收回視線,看著麵前的花滿樓,淡淡一笑。
“花滿樓?”
“正是在下。”
不卑不亢,聲色勾人。
花傾城又是一陣迷茫,晃了神般,繼續說道:“可有準備什麼節目?”
“樓下的折子戲可入了長公主的眼?”
花滿樓側著臉看向樓下的戲台子,一臉深思。
不等長公主回答,他繼續說道:“唐寅年間有一位戲子,眉眼秀美,顏色無雙。卻瞧上了一個官宦家的女兒。那女子本是他的戲迷,戲癮重,在家人不察之時,經常夜晚隨著丫鬟兩人出來,去那戲園子,與那戲子兩人在夜色之下,戲園子之中演折子戲。
一來二去,那官宦家的女兒也愛慕上這位戲子。卻因兩人身份懸差太大,不敢聲張,隻能偷偷愛慕。兩人白日如陌路,夜晚同在一處唱著戲。卻不曾想,有那一日,會被人舉報給官宦家,那女子的父母領著家丁來了戲園子,將戲子一頓好打!女子也被領了回去。”
講到這,花滿樓頓了頓。
長公主此時已入了迷,見他不講了,忙問道:“後來呢?”
花滿樓歎了口氣,一雙藍晶般剔透的眸子深深的看著長公主繼續說道:“之後兩人被生生分開。那女子絕食三日不食一粒米,那戲子被打的奄奄一息。官宦女兒的丫鬟實在看不下去,便尋了當口,將她家小姐帶了出來,與那戲子見了一麵。
女子見戲子一身白衣,卻麵如白紙,心下明白,這是挺不過去了。她對他甜甜一笑,說道,今日,我二人再唱最後一出折子戲,你看可好?
那戲子能看到女子前來,已是心願已了,他深知自己過不了幾日,便欣然同意。
兩人穿著鳳冠霞衣,請了戲班子裏的師傅,為兩人拉著胡琴,演著最後一出折子戲。
待大紅幔帳扯下後,那身著霞衣頭戴鳳冠的女子從懷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袖劍,從胸口生生紮了進去。
豔紅色從戲台子蔓延到台下,胡琴師傅歎了口氣退了出去。
戲子懷中抱著穿著大紅衣裳的女子,也咽了最後一口氣。”